屋里一片沉寂,没人回话。
有小风一阵一阵地吹着,林碧雯喝了口香茶,感受那阵烦躁渐渐被抚平,提起冯妈妈语气固然没那么冲,却还是好不到那里去:“她找珍珠能有甚么事?必定不安美意。”
林碧凝送完了东西,又和冯妈妈闲扯了一会儿,就回落梅院了。
林碧雯正想着呢,小丫头打起帘子,珍珠捧着个素瓷大肚花瓶出去了。红彤彤大朵大朵的牡丹花在红色花瓶的烘托下更显鲜艳,她笑着赞道:“这牡丹开得不错,拿过来我看看。”待珍珠把花瓶放在炕桌上,她悄悄抚了抚花瓣上的露水,又问道,“那里来的?我记得院子里没有这类种类。”
有次她打扫书房时,不谨慎把林温良摊在桌上的书弄湿了一页,过后才晓得那是贵重的孤本,林温良早上有事焦急出门才健忘收起来。像这类书,那是有钱也难买到的,急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公然,碰到林碧凝准没功德,连碰到她的东西也会不利!
“谁送的?”林碧雯思疑本身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感谢大蜜斯,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林碧凝会时不时赏丫环婆子点心或小玩意,冯妈妈之前也收到过好几次,此次也就利落地收下。
炉茗斋的点心一盒就要一贯钱,十盒点心都够他们一家子一个月糊口了。这少爷对大蜜斯真是风雅,大蜜斯对下人也很风雅。
“冯妈妈说是大蜜斯。”
固然这些话林碧雯之前也常常说,但今时分歧昔日,翡翠赶紧劝道:“蜜斯小声点,这话如果被冯妈妈闻声,传到老爷耳里总归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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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低头谨慎地回道:“冯妈妈刚才给的,说是大蜜斯亲身送来的,是上都新风行起来的新种类,叫丹妒红。”
珍珠和翡翠一人一边谨慎地扶着林碧雯坐下,又谨慎翼翼地抬起她的脚脱掉鞋子,幸亏鞋底丰富并没有扎破。
冯妈妈一向在外院林温良的书房项脊轩当差,因林碧凝经常去那边看书,她又得过林温良叮咛要服侍好大蜜斯,两人本就熟络。
林碧凝朝她微微一笑,安抚道:“妈妈放心,我晓得老爷的叮咛,不会让你难做的。我也不进院里去,只是送些花给二mm,我想这应当不算违背老爷的意义。妈妈你看这使得吗?”
“使得使得。”冯妈妈老脸一红,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大蜜斯把花给我,我替大蜜斯送出来。”看到林碧凝身后似烟捧的花,连声奖饰,“这花开得可真标致,不晓得是甚么种类,仿佛之前在府里没有见过。”
翡翠从内里掀起帘子出去,把林碧雯要的茉莉香茶放在一旁,答道:“珍珠去大门口了,仿佛是冯妈妈有事找她。蜜斯但是累了,我帮蜜斯打打扇,松快松快。”说着从高几上拿起粉色芙蓉花缂丝团扇,缓缓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