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好些年前的事体了，又是西意院里的，陆妈妈不是长舌功德之人，自是没有日日盯着那边的，但琼楠这个丫环她多少另有那么点印象。

楚伦良亦拥戴道：“可不是，虽说是派了人快马归去禀了，但这些天大家都是牵肠挂肚的，没有见到一个个活蹦乱跳的人，总归是放不下心的。”

楚维琳想着陆妈妈在府里年纪长，比起流玉来，也许还记得些琼楠旁的事情，便问道：“妈妈认不认得畴前三伯娘身边的琼楠？”

如果那样，别说拿甚么和列祖列宗交代，他自个儿也活不下去了。

香樟扶着何氏走得脚下生风，何氏见了几个孩子。第一眼就落在了楚维琮的脚上：“这是如何了？痛不痛？”

话说了一半，已经有了哭腔。

茹娘去了以后，他的统统就只要这一双后代了。

这些迷惑在楚维琳到了颐顺堂时还存在内心，问了安以后又体贴了一番老太太的伤脚。

章老太太眯着眼睛，道：“年纪大了不顶用了，走路脚上都没劲，伤筋动骨一百天，我是要疗养到入冬了。”

宝莲眨了眨眼睛，低声道：“老太太是在花圃里石子路上摔的，冬青扶着老太太，没留意到脚下碎石，老太太崴了一下摔了，冬青又没拉住，一并摔了。”

垂花门上，宝莲扶着陆妈妈候着。

等换了洁净衣服又梳了头，宝莲叮咛满娘送了浓浓的热茶来，楚维琳喝了几口，总算是缓缓复苏起来。

楚维琳听完不由就皱了眉头，这倒还真是希奇了。

身子浸在热水里，楚维琳有些犯困，眯着眼睛稀里胡涂应了两声，宝莲见了，低低笑了没有再多言。

他怕，他就怕被埋在山石里的会有他们楚府的马车。

陆妈妈听到“好多血”的时候本能念了一句佛号，而后细心回想起来。

楚维琳听章老太太这么说，明显是不肯意再多提那日事情，也不会奉告他们为何会走那条路的，就不好多问了。

反倒是章老太太问了他们这几日的状况。

楚维瑷这些兜兜转转的心机不能说与其别人听，只能单独憋在内心，她恋慕地看向楚维琳和楚维琮。能叫父亲这般捧在掌内心，她这辈子是不敢想了的。

“奴婢记得琼楠是圆脸大眼睛，耳垂很厚，就是渝妈妈常说的有福之相，当时连老太太都念叨过几句琼楠的好面相。”如果其他曾经在三房当值过的丫环，陆妈妈一定记得，但就是因为渝妈妈常常嘉奖，陆妈妈才会记得，“三太太也很信面相手相这些的，对琼楠很信赖，有一阵仿佛有风声说三太太想汲引琼楠，老太太和三老爷那儿仿佛也点头了，就等三太太选了日子给她开脸了。”

楚维瑷眼中的光芒一下子暗淡了，便是何氏又扭头拥了她的肩细声扣问。她也只是简朴答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