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大人来到大堂坐稳主位以后，两个妇人的对比就愈发明显。

大丫和大蛋目光炯炯的盯着这些纸笔，满脸忧色，没想到娘说要送他们去上学是真的！

民国之前...

一个字都没有！

向梁前一天下晌就带着桂芝来了吴家，早餐过后，于氏仓促换了身衣裳，对正要出门的吴垣挤出一个近似牙疼的神采。“爹，孩子他爹也不在，我陪你们畴昔吧。”

吴垣的大孙子吴磊！

一起上，于氏一向魂不守舍只顾埋头走路，有几次差点撞到人。

倒是有半个黑乎乎的指印和握成团状的折痕，莫非这个时候就有指纹密令一说了？

兆筱钰无辜的眨眨眼，“父母大人刚才也没说要我们跪啊。”

恶作剧？

说来也巧，县衙的不远处就是县学，四周还真有几家卖文房四宝的铺面。

“娘，这纸真软真白！”孩子们围着柜台收回阵阵赞叹，向家也有纸，不过是包药的那种糙纸。

兆筱钰递给刘氏一个安抚的眼神，她挑了一堆东西，等筹办结账时才拿出了先前阿谁纸团。“掌柜的，请您给掌掌眼，这是甚么纸？你们家有卖的吗？”

迈太高高的门槛儿，兆筱钰忍不住四周张望，本来当代的公堂是这个模样啊...

“要不找个卖笔墨纸砚的铺子问问？”

等等，这本字帖的人名她如何之前没传闻过？

李康华做了个手势表示那衙差退下，他从不逼迫别人跪他，他要的是百姓们心甘甘心的膜拜！

兆筱钰盯着主位前面的影背墙瞅了半天，她总感觉上面的暗纹跟长了眼似的，有种被人窥测的感受。

影背以后的李潜稍稍今后撤了撤身子，就见季愚生投来饶有兴味的一瞥。

“大人！...”

平常妇人哪敢在公堂之上这般打量？

掌柜的将算盘珠子往中间挪了挪，细细捻了捻手中的纸。“哦，这类（纸）是特供官学的，我们这儿只要县学里的老爷们才有，外头没的卖。”

她状作不经意的翻开字帖，嗬！魏碑！

因着时候尚早，店家正在卸门板子，见颜傅一行人过来，觉得是给孩子买笔墨的，非常热忱的上前号召他们。

还是一个字都没有。

屋子虽大，却没有几样安排，甚么狗头铡拶子（夹手指的那套刑具）桎梏，一个也没见着，只要衙差们手里握着极新的杀威棒，看起来另有点庄严。

那人径直跑到李康华身侧，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李康华半垂的眼中精光一闪，二话没说就退了堂。

堂上，李康华眯了眯眼，立即有衙差出列大声喝道：“大胆村妇！见了大报酬何不跪！”

刘氏见兆筱钰真有买笔墨的筹算，不由悄悄焦急，悄悄扯了扯她的胳膊。

向梁不满的皱了皱鼻子，故意发作于氏，但碍于吴垣在边上，也为着明天的官司挣个好兆头，他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