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咋说话呢!”王森的大哥听媳妇说着刺耳话,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悄悄捅了她一下,他媳妇把脸一甩,柳眉倒立,三角眼圆睁,吓得王森他大哥一缩脖子,不敢出声了。
第二天凌晨醒来,他感觉那烂泥塘恶臭的味道仿佛淡了一些,氛围中模糊飘散着一股暗香。
是个黄色的小瓷瓶。
家里另有剩饭,他对于了一口,在吃完晚餐的时候,王森狠下了决计,不就是四十万么,我就是豁出去这两年玩了命,也要把钱还上!
哥哥把家里的拖沓机也开走了。
王森咬破手指,用血在纸上签下名字,撕成两半,“嫂子,明天我们把话撂在这,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将来若我失势,你如果想从我这占上一分一毫便宜,你就不是爹生娘养的!”
“你看好了,这院房我们分文不要,爸抱病住院欠的四十万饥荒你还,妈我们帮你赡养,分给爹妈的地我和你哥帮种着,你说行就签个字,不可就土豆搬场滚蛋,这家里不养窝囊废!”
王森一想起那四十万的债务,脑瓜仁都疼。
“妈,走!”嫂子冲身后的婆婆瞪了一眼,王森的母亲面对两个儿子的战役无能为力,只能抹抹眼泪,满含深意的看了王森一眼,跟在嫂子身后分开了。
“行,不就四十万么,我还。”王森一咬牙,从毕业到现在他还没被别人如许指着鼻子骂。
王森低下头,看看嘴唇薄薄,正往外喷火的嫂子,脚在地上磨蹭着,未烧化的纸钱飘到他的脚下,被一点点的碾碎。
硬气话谁都会说,可硬气事一定大家都做得出来。在这个时候,知识、经历就是摆脱窘境最好的教员。
那里来的味道呢?
“这是谁家扔的古玩啊!”王森一股脑的抓起来,顺手扔进了放在墙头的水盆里,也许还能卖几个钱。
王森环顾这院房,店主无邻西家无靠,坐北朝南,紧靠屯边,房后便是一座石头SD院篱笆墙外是一个臭水坑,长年不干,不时有人扔进死猫死狗,臭味熏天。
东北某户农家的院子里,一个二十六七岁年纪,长得挺标致的女人双手叉着腰,对着一个年青小伙子指指导点,中间站着一个三十岁高低的男人,是她的老公。
他顺手把墙头的半盆水倒在一棵茄子秧上,就回屋睡觉去了。
“唉!”王森叹了口气,数数身上另有一百多块的零钱,想着明天去县里买几十只鹅苗,把烂泥塘清理一下,养鹅。
院子里长的茄子都比别人家的小一圈。
也恰是因为这个烂泥塘,本来的房东才会把这院屋子卖给王森一家,现在好了,这股臭味只要王森一人独享了。
遵循房本上的数据,这院房占地统共是六分,也就是六百平方米(东北采取大亩制,一亩=1000平方米),别的篱笆墙外的臭水坑是八分地,也就是八百平方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