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明儿个另有人来相看,朱氏不快的嗯了声。
入秋后,家里就一向在攒柴火,几小我把柴火弄到后院,垛到柴火垛上。
却见四丫神采稳定,仿佛不太在乎被骂爹的事,两手就死死拿着牛粪护着,就是不给。在她看来,被人骂爹远远比不上拿不回家牛粪重。
朱氏快步过来,“咋了?”诘责不善的眼神看着裴芩,一副裴芩做错啥不得了事一样。
裴芩看着,喊了句,“三丫,四丫,在内里推!”上来帮方氏一块拽。
中间的陈氏斜着三角眼看过来,不善道,“谁让你坐的?”
陈氏看她这疏忽的模样,内心恼火,“大丫!没闻声我说话?”
三丫和四丫都蹲在大簸箩边上拿了玉米棒子剥籽,非常风俗这类不公允的对待。
听到大门响动,方氏昂首一看三个闺女弄了阿谁一大包的柴火,赶紧起来,跑过来帮手。
“不给!他凭啥说牛粪是他的,他叫一声,牛粪承诺他吗!?”四丫就不给,怒恨的瞪着胡老夫。一泡牛粪,还跟她一个小娃儿挣,就不给!
裴芩疏忽,自顾的剥着玉米棒子。
把树叶子垛好,裴芩看了眼天,拍了拍身上洗的发白打着起码不下四个补丁的桃红斜襟褂子,又拍了拍几处打补丁的裤子,把沾上的灰土和叶子都拍洁净了,去舀水洗脸。
“嗯。”朱氏淡淡的看了一眼。
陈氏踢开小板凳,疼的哎呦哎呦的站起来。
朱氏不悦的拉着脸。
老裴家的大院是四间堂屋,东西各两间配房,后院是菜园子和柴火棚子,牛棚和猪圈。
四丫把牛粪又拿回后院,散开连同树叶子一块埋进粪池子里,沤着。
“我来!我来!”方氏说着过来,下力量拉着布票据就用力儿拽。
“日他娘的野蛋子……”胡老夫又想叫住她要回那泡牛粪,又因为牵着牛,还怕这一泡牛粪也被人给拾走了。骂骂咧咧的找了一个大树叶子叠到一块,把牛粪拾起来。
三丫松口气,担忧道,“这胡老夫脾气孬的很,咱拿了他的牛粪,他这会不说啥,今后……”
四丫拿着牛粪过来,特地找朱氏道,“奶奶!我们返来路上拾到了牛粪。”
院子里的大簸箩里满满都玉米籽,中间还堆着很多玉米棒子。
老裴家住在村头,也如别家一样,朱氏正领着两个儿媳妇,在家里剥玉米。
陈氏疼的大声哎呦一声,“你个死丫头敢打板凳砸我!?死了爹就没人教了我教你!”
妇女们留在家里剥玉米,做针线活儿,拾掇地里入冬前的最后一茬菜。
“这会不说,今后再说更不事儿了!”四丫表情还挺好,催促道,“从速把柴火抬回家吧!等会又晚了!”
秋忙后,村里的人都安逸了下来,各家的男劳力都到镇上县城找活儿补助家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