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也成。今儿传闻玉眉要回，我瞧着娘这是又睡不好了。”张氏伸手帮着连氏倒着脏水，泼下去的水，一会儿就在地上结起了冰。可见这天儿多冷。连氏呵着气儿将盆子放在自家小灶房里，跟着张氏一并朝着二老的堂房走去。

连氏看了眼张氏，又俯下身子对崔氏说着：“娘，大嫂还没出屋，要不要去叫一声？”

“起了？”连氏远远地瞧着张氏穿戴整齐地朝着这边而来，便抱着盆子等在一旁。

“孙猴子？”张氏和连氏相视均是一愣，不晓得两个女娃在说啥。

“就是姐前几日给讲的故事。一个猴王的故事，就是从石头缝蹦出来的。”霞儿语无伦次地说着。

崔氏叹了口气：“我这最小的闺女，嫁畴昔，除了回门，这大半年了，都没瞧上一回。”说着崔氏的话里天然带了几分哽咽。又难受起来。

“逛逛。一会儿小崽子们都蹦跶起来了，又该闹人了。”两人起家，合拢了衣裳便分开了大堂房，这边走着，便跟着穿戴花袄的清然清霞碰了个正着。

“得了，叫她好生歇着，睡够了，再来换你俩。可别再过年这好日子累坏身子骨。”崔氏一边扒着果子，一边往嘴里捯饬。八成是饿了。

“看再胡说，今后不给你讲故事。”一句话，便叫清霞闭了嘴，大眼睛带着几分委曲地瞧着清然。逗得几人哈哈大笑。

“姐是神仙下凡，天然不一样，霞儿也跟着叨光。”林清霞大声说着。

“日日盼着过年，这过了年，倒是一点空都不得。”张氏感喟：“那行，你快去快回。”说着她脱了鞋子，瞧着外头的天儿还没大亮，喧华了一夜的爆仗声现在才温馨下来。她脱了外套，朝着炕里而去。把两个丫头收的压岁钱放在箱子里，这才躺下，很快堕入了梦境。

将两个丫头塞进了被褥，林永河便仓猝忙地拉着张氏进了里屋道：“快安息一会儿，今儿大年月朔，也得不了安生。别捞不着睡觉。”

张氏瞧着，低语站在崔氏另一侧：“还说呢，娘是不是昨个儿都没睡？”

林永河一把拉过张氏，低头细语：“你先躺着，我去就成，家里头事儿多，听爹娘说，今儿玉眉返来。你睡会儿还得起。”

崔氏含着糖块，拉了连氏一把：“我咋不晓得，这不是早点起来缓缓表情么？”

“给我抱一个，别累着。”张氏伸手接过然儿，悄悄地拍了拍，守岁一夜，小的们也几近是玩了一夜。天还没亮，便已经困的不可。张氏开了门，将然儿放在炕上，解了外套便塞到被子里去，又忙活着从林永河手里接过霞儿，瞧着她红扑扑的小面庞还咂巴着小嘴，一副欢乐的模样便感觉招民气疼。亲了一口，低声说着：“又贪吃又贪睡，这今后可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