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玖回顾,看向她的目光里尽是赏识之意,“别致高雅,是一个可贵的好去处。”
他衰老的面庞上尽是伤感,一时寂静无言。
傅玖浅笑点头,“你想的点子,老是好的。”
又说:“我记取你爱吃果子,瞧见街上的杨梅极好,便买了一筐。”
程令仪瞪了她一眼,红着脸道:“少打趣我!”
转眼已是六月。
两人在楼中转悠,李贵俄然找了过来,恭声道:“女人,程娘子,门外来了一名姓傅的公子,说是来寻程娘子的。”
叶茵茵向傅玖点头请安,“傅公子有礼,早听程姐姐提起过你,说你是一名谦谦君子,本日得见,果然一表人才。”
他悠悠叹道:“老头子我也不是拦着你赢利,只是学医不易,需得专精,你又是女子,晓得顶驰名声走上这条路有多难,若你能在医术方面有所成就,造福的又何止是病患,那些被生存所困的女子,亦能够你为灯,多一条前程……”
钱郎中斜了她一眼,接过吃食渐渐吃了起来,“算你另有点知己。”
感慨道:“世人大多待女子刻薄,钱老却能谅解女子的艰巨,实乃一片仁爱之心。”
望着模样大变的春和楼,程令仪也忍不住心生感慨。
她也想晓得,她绞尽脑汁为春和楼制定的计划,究竟能不能起死复生。
她仓促下楼,一眼便瞥见正在大厅闲逛的傅玖,不由笑问:“感觉如何?”
程令仪赶紧点头,“没有,气候太热了罢了,对了,还没问你,你如何来这找我了?”
程令仪神采蓦地一红,“呃……他是我相公。”
叶茵茵乐了,更加来了干劲,指着傅玖手中的篮子小声道:“你瞧,姐夫手中拎的仿佛是杨梅,这个季候的杨梅最甜,他定是专门给你买的,果然体贴入微!”
她笑了笑,“您刚才说我能够做给别人指路的灯,这话目前我还不敢应,但既然我来世上一遭,便也想做一些成心义的事,您说学医不易,我能够创办书院专门传习医术,您说女子艰巨,我便招收女弟子……世道不公,但我信赖,我们的代价必然会被人瞥见。”
傅玖温声道:“我办完事,想去食摊接你一起归去,珊珊说你来了这里,我便过来了。”
她面带浅笑地说出这番话,并没有多么激昂,但却莫名让人信赖,她能做到。
钱郎中捋了捋髯毛,“若非世道不公,人间的超卓女子应当多的是,比如你,一手入迷入化的技艺,有几个郎中能做到像你这般?老夫另有一名故交,医术才调不在我之下,只可惜被女儿身所累,平生伤痛苦楚……唉,不提了。”
程令仪非常自发地站到一旁,为他打起了扇子。
程令仪浅笑点头,“好。”
钱郎中间中便是再不满,现在也说不出抱怨的话了,只无法道:“程丫头,你身怀绝技,又心有慈悲,好好学医今后必成大器,又何必感染上一身的铜臭味,凭你的本领,莫非你还怕赡养不了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