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媛快步跑回厨房,把菜一股脑地倒在结案板上,然后装了六个新蒸出来的白面馒头,又放了两块猪肉,才把搌布盖上,跑到门口把篮子还给了陈婶子。
林媛倒是笑着问了句:“既然婶子说是来给我温锅的,那我倒要问问了,您口口声声说我爷奶大娘啥的,那您就是作为我娘的婆家人来的呗?那叨教婶子,作为婆家人,您来温锅,该送点啥呢?就两颗明白菜?”
李凤娥脸上一僵,没想到这臭丫头说话这么直,一下子就把断绝干系的事给说了出来。
“怪,怪物!”
伸手将胳膊上挎着的篮子往前凑了凑,暴露了里边两颗明白菜,李凤娥嘿嘿一笑:“媛儿啊,你说你们也是,温锅这么大的事咋也不说告诉婶子一声儿呢?这不,婶子也没啥好送的,给你带了几颗菜来,你可不要嫌少啊。”
林媛低头,篮子里是一些杂七杂八的蔬菜,固然未几,但是林媛晓得,这应当是陈婶子能拿出来的最多的东西了。毕竟,他们家里没有无能活的人,陈柱上京赶考还没有返来,陈老头儿眼瞎,又特别大男人主义,别管是家里的活儿还是地里的活儿,向来都不搭把手。家里家外,全都靠着身弱的陈婶子一人筹划。
“陈婶子,你如何来了?”来者是客,即便林媛跟陈柱没啥干系了,但是对这个在家里忍气吞声的老妇人还是有一些好感的。
林媛嘲笑一声,一把扯了李凤娥的胳膊,将她拖进了北屋里,用心当着统统人的面儿大声说道:“李凤娥,我恭敬你是长辈,喊你一声婶子,你倒好,倚老卖老,骂我小灾星也就罢了,归正我听着这个名字也长了这么大。但是,你说我不会说人话,是甚么意义?啊?你别觉得我不晓得,当初我家穷的叮当响的时候,是这屋里这么多人一口饭一口菜把我们布施着活过来的。阿谁时候,你这个婶子在哪呢?”
林媛被他的眼神看得浑身鸡皮疙瘩都快掉下来了,这个夏征,醋坛子又打翻了,明显晓得面前的这个老妇人就是陈柱子的娘,非得用这类腻死人的眼神看她。
陈婶子神采大变,顾不得跟林媛打号召,拎着篮子就从速往家里跑。
刚想问林媛能不能等陈柱返来,陈婶子就见到一个模样漂亮浑身披发着贵气的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眸子子一转,见屋里已经有很多人听到她们的说话出来了,从速挤出个光辉地笑容,正所谓伸手不打笑容人,她就不信了,她林媛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把她给撵出去。
是有送东西这么一说,但是可没有说不要就不再来往的话。林媛这是怕陈婶子不收下,用心编出来骗她的。
温锅的风俗,李凤娥天然是清楚的,但是她过来也只是临时起意,并且就算偶然候提早筹办,她也没有银子去买白面,给小灾星一家做糕饼。他们现在几近每天都是棒子面儿馍馍,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见过肉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