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民气里都清楚的很,对谢珩更加的怨念,嘴上却谁也不提,只说:“你我的性命都还是小事!这才半月的工夫,大金那边已经催了三次,没有谢珩的头颅,那些蛮人岂肯善罢甘休?”
赵毅扶着御案又连着咳了好久,好不轻易在缓过一口气来,却轻声呢喃道:“长得可真像啊。”
都说君心难测,可赵毅此次对她也太宽大了一些。
王良神采有些生硬,硬挤出一抹笑,“主子老了,记性也有些不太好,不晓得皇上说的是……”
温酒抬眸,内侍低头往一旁退去,身着明黄色四爪蟒袍的青年男人走到她面前,低声道:“女人想救谢珩?”
温酒道:“我长兄杀完颜峪为的是保境安民,大金的铁骑搏斗大晏十三万百姓,如许的血债,莫非不该让他们用划一的鲜血来了偿?”
御书房燃着龙涎香,浓烈的袒护了统统的味道。
赵毅摆了摆手。
温酒施礼,道了声:“拜见皇上。”
御书房里悄悄无声。
现在便连王良都是面色如土,赶紧让人退出去。
赵毅肝火攻心,猛地咳嗽起来,整张脸都变得煞白。
“王首辅。”
“你这老滑头。”
可谢珩这个先例一开,那些人还不得更加放肆,到时帝京这些整天被他们骂狗官的,必定是第一个遭殃。
赵毅望着温酒远去的背影,像是堕入了某个回想里,“她去西楚和亲的时候,也不过温酒这般年纪……
赵毅咳嗦着朝温酒走了过来,脚步有些不稳,眸色也非常浑浊,他看了她好久,忽的问道:“你姓温?”
温酒强压下心中的惊奇,淡淡道:“回皇上,民女姓温名酒。”
饶是温酒早就晓得赵毅这个天子生性多疑且善变,现在也反应不过来,他现在到底是甚么意义?
赵毅微愣。
“你家里……可另有些甚么人?”
一旁的王良面色微变。
击登闻鼓之人如果被下狱了,谢珩这事只会闹得更大,到时满城风雨,即便是朝堂上这些人跳的再短长,也压不住公愤。
温酒跟着王良去御书房,刚到了殿前,刚好碰到首辅王志成和几个老迈臣出来。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题目?莫非这是那些大臣们给赵毅出的新主张?
如果赵毅勃然大怒要措置她,这事还好办一些。
有人低声说:“皇上一贯主张合谈,此次不会因为那谢家小子三言两语就……”
温酒抬眸看着火线的宫殿,这帝都城里的路,又何止是下雪天的时候难走?
王良一边给赵毅顺气,一边道:“来人,把温女人请出去!”
温酒闻言眼眶微红,面上却没有甚么神采,“家中父母幼弟和夫君全数死于大金铁骑之手,骸骨无存。”
中间王良赶紧眼疾手快的扶住了,“皇上,皇上息怒!要保重龙体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