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没再吭声。
“我能有甚么安排?”
二老爷和二夫人均一脸惊奇和莫名。
“十年画地为牢,一朝拨云见日,不是那么轻易适应的。更或者,她实在早就恍惚了‘想要’和‘所得’二者的观点。她现在需求的,是时候。”
“我虽与他和离,但荀哥儿和芹姐儿是上了顾家属谱的。我走的时候,顾家没有将他们从族谱上除名,他们就不能改宗。等他们长大后,自当重归本家。”
摇点头,二夫人决定明天再想。
陆非离听完就笑。
音姐儿灵巧懂事,性子温婉温馨,向来都不会给季菀添乱。四老爷也就是看中孙女这一点,才没禁止她养在侄媳妇膝下。
季菀在给他的家书中,并未提起音姐儿住在褚玉苑的事儿。眼下陆非离问起,季菀便感喟一声,简朴的将事情原委说了。
“如何管?”
陆少颖道:“我早已出阁,与夫和离的女人,再归娘家,只会让全部陆家蒙羞。”
“那宗焕呢?”季菀道:“他们俩幼年了解,在最情浓之时被迫分离,自此成伤。她乃至是以封闭自我,不肯采取对她情深义重的丈夫,乃至于闹得伉俪分裂。按理说,应是旧情难忘。不过刚才我看她的模样,是真的不肯再嫁。哪怕那小我是宗焕。”
不能等闲开口,她便做其他事,比如说,察看陆少颖的神采。
“那你本身呢?”
陆非离皱眉。
“因为‘想要’,忽视‘所得’。而音‘落空’,则不知‘想要’?”
幼年的豪情再炽烈,也经不起时候的磋磨和运气的玩弄。女儿只要嫁了,有了本身的家庭孩子,便会晓得,情爱于婚姻而言,有则锦上添花,无则不过一些遗憾。
陆少颖目光动容,“祖母…”
万一音姐儿长大后,又情愿回父母身边了呢?将来的事,谁说得准?
不想再嫁。
“这些事,今后再说吧。”
季菀没接话。
这句话,她没说出口。
实在当初,她本是想给女儿在京中择一门婚事。可就因为女儿和宗焕那事儿,多少传出去了,惹来些流言流言。她没体例,只能将女儿远嫁。如果在都城,她岂会让女儿在夫家受这等委曲?
多养个孩子在身边倒是没甚么,恰好女儿也有个伴。可音姐儿还是个孩子,本该养在父母膝下尽享嫡亲之乐才是。
当时女儿年纪小,情窦初开,遇着与本身情投意合的好男儿,天然便觉得那是幸运,一头扎了出来。但是两情相悦,一定就能相濡以沫。
这话虽没明说,意义却再明白不过。
女儿用十年的不归和对丈夫的淡然来抵挡对这门婚事的不满,宗焕则用阔别都城阔别陆家来证明本身。
女儿这些年的境遇,她天然也已晓得。心中五味陈杂,不晓得该气女儿的倔强还是半子的荒唐,更或者,悔怨当年的棒打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