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非离笑了下,略带歉意道:“辛苦你了。”
虽说陆非离和新帝干系好,到底是君臣有别,陆非离天然不会过分存眷晏承轩的私糊口。再者,晏承轩并非沉迷女色之人。身为储君,将来迟早有三宫六院,纳几个宠妾甚么的,再普通不过。
他很少说这些煽情的话,季菀看他一眼,含笑道:“铁骨柔情最是动听,我是不是该感到幸运?”
话未说完她便噤声。
此次,怕是再也拦不住他了。
“我跟她无冤无仇,她刁难我做甚么?”季菀好笑,“再说了,当着皇后的面,她也不敢僭越。我是说,皇后仿佛晓得陛下的心机。”
窦氏做了几年的贤妻良母,好久未曾拿刀剑,那份交战疆场的心倒是淡了些,心中那份家国情怀却未消逝分毫。蒋氏刚做了母亲,临时也脱不开身。她刚嫁过来不久就和陆七郎并肩交战,伉俪俩未曾分离过,这还是第一次。
“阿瑞呢,他也去么?”
“以是,你又要去北境了么?”
陆非离之前就说过,陛下成心遴选世家后辈给皇子们做伴读。
……
皇后又召见了季菀两次,言谈亲热随和。她素有贤名,脾气也暖和,与她相处,没有任何压力。
俩孩子温馨得很,不像他们的哥哥姐姐小时候那么皮,季菀倒是轻松很多。
季菀哦了声,没再说话。
有国才有家。他一心为国,于家确有忽视。
这个季菀倒是早有预感。季平在陆非离部下做马队多年,早就想着真刀实枪的去疆场上交战一回,建功立业,也可灿烂季家门楣。
薛策早已是一地刺史,这时候升入中枢本也不奇特。可如果和后代私交掺杂在一起,此中深意就耐人寻味了。
“大抵就在这两个月了。”
行哥儿有些闷闷不乐,“娘,爹爹甚么时候返来?”
“甚么?”
“就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和你姐长得很像的芙美人,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对她非常宠嬖。”
早晨季菀和陆非离提及芙妃,陆非离却问,“芙妃是谁?”
季菀低着头,闷闷道:“我晓得。”不知又想起了甚么,她道:“行哥儿出世那年,你随当时还是太子的陛下去赈灾。曦姐儿出世那年,你又去镇守北境。现在鸢姐儿和桓哥儿刚满周岁,你又要走。等你返来,他们俩就又会跑又会跳了。”
曦姐儿还不大懂事,不晓得离别的含义,觉得父亲就跟平时出门上朝一样,很快就会返来。可早晨她爹没返来,她便问她娘,问很多了,大底也晓得此次她爹临时是回不来了,有点不欢畅。但小孩子,天真天真,有人陪她玩儿,糊口便是充分的,顶多就是时不时的会问两句。
“北境那边,是否又要不平稳?”
“可在这之前,得有个项目。”陆非离话音一转,“陛下早有肃除岳侯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