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气得像是被火烧着了尾巴似的何翠兰下一刻却死死地咬住了牙根子,不再辩论,睨了眼神采还是平平的季世谣,拍了拍沾满了鸡毛的手,扭着屁股便往院门口走去。
“大嫂,下次走路可得看准了脚下,此次才掉了一颗门牙,已算得是不幸中之万幸的,免得下次一不谨慎再磕掉几颗牙,事情可就比眼下严峻了!”眼神逐步冷了下来,季世谣扶过刘氏,回身就筹算往堂屋离走去。
虽说本就在料想当中,季世谣还是被这凄厉而锋利的一声刺激得一个颤抖,眼皮子跳了跳,有些不忍地再次望向院门口的方向。擦!重新至尾都淡定如山的季世谣此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喉咙不由自主地转动了两下,搓动手臂咽了咽口水。
“哼!少来假慈悲,怪都怪这老……嘶……!”可惜,某个腹黑货可贵的一番美意倒是没能换来一个好的回报。
“娘,别急,先将手里的围裙扔……”
“大嫂,没事吧?”淡淡地一扬眉梢,季世谣倒是没有甚么幸灾乐祸的意义,如果再这个时候出言讽刺几句,保不齐这何翠兰如同红了眼的兔子般,不分青红皂白地疯咬她一口,那可真就不划算了。
这让人想喷笑出声的一幕前后不过几秒时候,却恰好让早有筹办的季世谣稳稳铛铛抓了个准。荡漾的胸腔爆出一声长笑直逼喉咙口,季世谣赶紧握紧了拳头,咬牙死死憋住即将失控的狂笑声,转而猛地开端干咳!
皱了皱眉,看了眼这缓慢便拉回了明智的何翠兰,季世谣更觉好笑。看中的就是她的心机深沉,她越是深沉,她就越要让她打落了牙齿只能往肚里吞!
看着刘氏的身影离刘氏越来越近,而跟着她的步子在地上一拖一拖的粗布围裙,不由得让季世谣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赶紧回身追上,嘴里一边叫道:
“哎呦……!”
何翠兰被这股子重量一压,又是一个狗吃屎,满身与空中贴得严丝合缝,下巴再次磕上高高的门槛。这回没咬着舌头,高低门牙则是直接碰到了一起去,“咯嘣”一声,刘氏那错愕的叫声也没能袒护住这清脆而渗人的门牙碰撞声!
面前便是大抵二十厘米的木门槛,很不巧,阿谁整整穿了两件旧单衣以及一件新花夹袄的身躯,没有涓滴牵挂地,便是狠狠摔在了地上。尽是惶恐的一张脸端端方正磕上那凸起的门槛,下巴被磕出清脆的一声,高低门牙一口咬上了舌头,疼得本就三魂去了两魄的何翠兰顿时一声尖叫!
“翠兰,你你你、你没事吧?”感遭到何翠兰那可谓凶恶的目光,刘氏头皮一紧,本来就说倒霉索的话更是结巴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