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径直超出池依稻,来到床边,坐在床沿。
池康平半躺在那,并没有去拿碗,“莲蓬,你先吃点,走过来饿了吧?”
池莲蓬将篮子里的饭菜端过来,也就半个小坛子的浓粥,一碟野菜,外加一碟酱黄瓜。
池莲蓬将那粥倒到带来的碗里,放到池康平面前,拿了筷子给他。
“呜呜呜……”池依稻双手捂着脸,回身就往门外跑去。
像甚么样!
池莲蓬一看孙得安转过身来,立马睁着茫然的双眼看着门口,头一歪,看向孙得安,一副“你知不晓得方才到底如何回事为甚么我没看懂我好无法我好无辜”的神采。
孙得安能如何,想着她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叹口气,“莲蓬,你在这跟你爹说说话,小娘舅出去劈柴去,有事你大声喊一下就行。”
侄女以茶代酒,向姑父代自家爹娘赔罪?
池莲蓬俄然很想做个摸下巴的行动。
呃?如何返来了?
池莲蓬看着抽泣的妹子就惊骇,好嘛,鼻涕没有、眼泪一打的妹子最可骇了好伐?
池莲蓬内心头感慨着脚底板的奇异,还没感慨完,池依稻又哭着跑返来。
孙家也不是甚么有钱人家,这茶叶连孙二虎孙老爷子,都只能逢年过节号召客人时才有得喝一次,也不晓得她阿谁大舅母是从哪抠出来的,竟然给了她这表姐,农家院的女人如此娇养……
池莲蓬又问了详细大夫如何说,池康平细细的挑了些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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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莲蓬笑眯眯的看着池依稻,甜甜的说了声:“感谢表姐体恤表妹口渴,这茶味道不错。”
池依稻眼睛大张,小嘴惊奇得闭不上,一只手指着池莲蓬,久久才憋出一句话来:“莲蓬,你……你……”
“爹,我早吃饱了。你快吃。”说着,还用心拍拍本身的肚子,一副“我吃得很饱”的模样。
“姑父,这碗茶,是用我娘偷偷给我的茶叶泡的。常日里我没舍得喝,今儿个给姑父泡上一碗,便当侄女以茶代酒,代我爹娘给姑父赔罪报歉,还……还望姑父能谅解我爹娘这一次。”池依稻越说越小声,低低糯糯的声音带上了抽泣声:“姑父……我爹娘也不想害您如许的,他们只是……只是见我过得苦,才一时做错了事。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莫说这侄女年纪不小了,十二岁的年纪与一二十几岁的姑父独处一室的事传出去,还不知会传成甚么样。只说这将罪恶揽在一个小辈身上,是想让她爹不好与一个小辈计算,活活受这断骨之罪?
池莲蓬甩了两下挂在床边的脚,用脚底板想:表姐,你这回应当说不完就哭了吧?
表姐啊,你返来不是来找我放狠话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