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失名先前另有些轻视,几招过后,神采几近凝重地要结了冰,这女孩子技艺实在太短长了,很多出招的角度刁钻不说,并且极其暴虐。
“是,我就是铁岳霖!”金失名,不,应当是铁岳霖双泪长流,表情冲动地向沈谦走来,“我爹……他现在在哪?他过得好吗?”
金失名身子闲逛得更加短长了,仿佛满身的力量都在一刻被抽了个精光,眼泪一滴滴砸湿了胸前的衣衿,要不是阿库用力撑着,几近腿软得就要跪在了地上。
这招恰是宗南山亲身传授给秦云昭的看家招式;抽刀断水本不成行,可这一招使出,喻意持续发力后,水流也会截断开来。此时听到这金失名竟然认得这招,还说了那句“你如何会”的话,秦云昭生生刹住了车。
“来人,把礼品抬上来!”金失名一声喝令,让侍从把一箱子珠宝抬到了秦思源面前,“心兰在我眼里重逾珠宝,你和令妹救了小女,我固然只是一个小部落的头人,也不会鄙吝这份恩典,就是倾家荡产才要了偿这份脱手之情。”
不怪她想不到,当初铁铉心一家殉难,兴州都是传言铁老将军挂印而去,在家人的坟前痛哭一场自刎而死,骸骨被亲兵收敛,跟他的老婆后代合葬在了一起;谁能想到,铁铉心并没有他杀,只是心灰意冷之下,埋名隐入了南山呢?
本来宗南山竟然就是铁铉心老将军?!秦云昭心下恍然,难怪第一次看到宗伯伯就感觉他身上有一种军旅的味道,以后固然晓得他不是凡人,却一向没往铁铉心老将军这身上想。
这点他倒是说错了,秦云昭仇恨金失名对哥哥动手毒,决意要好好经验金失名一顿,皮肉之苦不算,就凭此人刚才想一掌斫断哥哥的臂骨,此人的骨头也是必断不成!
沈谦并没有直接跟铁岳霖说出铁铉心的下落,而是一指中间的秦思源:“铁老将军的事,你要问思源,他晓得的最清楚。”这是把这个好送给秦思源来做了。
秦思源伤口被再创,痛是极痛的,见心兰这模样,却还是白着脸扯出了一个笑容:“有点儿痛,不要紧的。心兰你放心,阿昭动手有分寸,不会伤了你爹的。”
“你熟谙宗伯伯宗南山?”秦云昭仓猝反问了出来。
一声望严的低喝,让心兰身形一僵,恋恋不舍地看了秦思源一眼,咽下了嘴里还想说的话,半低了头冷静退回了几步,站到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人身后。
此人有棱有角,有型有气势,可这看着哥哥的眼神那么冷,就不太好了……秦云昭微微垂下了视线,想起哥哥说过的,此人很刚强的话,明天看到他本人,看来要他开口同意让心兰姐跟哥哥来往,确切很有难度啊。
沈谦才走到半路,瞧见这边景象不对,急步走拢过来,见秦云昭技艺锋利占了上风,一时倒是不急了,尽管站在一边帮她掠阵;金失名刚强得很,对大夏一向有成见,只要阿昭不会亏损,让金失名在她部下吃点经验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