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轩跪在孝帐的左边儿,满身披麻带孝,低着头,往前边儿的火盆里烧着纸钱。
颠末这么一个下午,沈府外头已是挂满了白布和白灯笼。三人敲开了角门,门房瞧向他们时,问他们找谁,李小柱说是找阿四。那门房让他们在外甲等着,他则将门拴上以后,去找阿四去了。
此人去了,哪儿能没人来上香的?大师虽是内心这般想,可也没真说出来。
“爹,这沈家怎的这般冷僻?这但是白丧事儿啊,竟是没人过来?”王清源还是头次瞧见这般冷僻的灵堂,自是猎奇的。
“奶,娘,懒懒瞧实在诚,但是个会瞧人的,不会有事儿的。”
李家与别家有些分歧,老夫人不知为何,对李家极好,公子对李家也是比对别家好。以是这李家,他也不好获咎。
他开门,瞧见外头果然是李小柱带着二郎三郎以后,便是请她们出来坐坐。李小柱他们被带到了会客堂,阿四叮咛了下人去端了茶水以后,便是陪着他们坐了会儿。
冬至哭了一会儿,便也好了。
第二日,马氏、柳氏和冬至一块儿,敲开了沈府的角门。那门房识得冬至,自是不会拦着的,就这般,三人非常顺畅地出来了。
两人别离坐在炕两边,安抚着冬至,李小柱瞧着两人过来了,他还是出去守着铺子了。这铺子现在的买卖也是好的,外头只要小厮在,他不放心。
跟着管家走进灵堂,一出来便是瞧见一个大大的孝帐挂在正火线,上头贴着七幅挽联。下方是一张桌子,上头供着各种吃食,吃食前头是个香炉,上边儿有很多香。
等进了屋子,冬至问门房女眷在哪儿上香,那门房直点头,说是自个儿不明净。
顾不上铺子,李小柱径直将冬至拉回了屋子,将她送回了她自个儿的屋子。柳氏和马氏听到动静,也是从速着过来,瞧见冬至这模样,便是晓得那沈老夫人怕是不好了。
沈老夫人赐给冬至的那些个金饰,冬至还给了她两件,她自是晓得这些个事儿的。现在这般好的人去了,她们咋的也得去上柱香,要不这内心但是过意不去的。
晓得阿四忙,李小柱就坐了一小会儿,问了出殡的日期后,便是带着二郎和三郎走了。
经柳氏这么一提示,冬至才发觉她一返来便是没瞧见懒懒。
马氏走到沈墨轩跟前,低声地安抚了两句,让他节哀,沈墨轩应了两声,马氏也晓得贰心伤,只得安抚几句,便作罢了。
既是主家都没设法儿了,他们自是也不会回绝了。
冬至只好带着二人到了灵堂,灵堂门口站着阿四,冬至走近了,将他喊出来。
“懒懒不见了?”冬至问道。
“那女人是个实诚的,年事又小,现在这般走了,莫不是被拍花子拐走了罢?”马氏想起懒懒那呆呆的模样,不由做出这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