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说了,这朝堂之上,向来便是争斗不休,只要你出来了,为了自保,也不得不与人斗。李家以往也是王谢,因着一些个事儿式微了,可李家人都是有狼性的,就是这一代人没爬上去,他们还是会这般养下一代人,终有一日,总会有人重进朝堂,这个是谁也挡不住的。凡是有狼性的人家,必定是逃不开纷争的。”
以往,她还是想得少了。她只想到将日子过好,想吃啥就能吃啥,想喝啥就能喝啥,再将二郎三郎供出来,一家人日子便是过得红火了。可现在,他们还没过上这般的日子,便是被堕入了这些个事儿中,今后怕是要步步为营才气过好这“平平”日子了。
这么说来,老夫人应是先皇的妃子,当今太妃。先皇过世后,老夫人便是出了宫,以后带着不受宠的沈墨轩来了这团山镇居住。老夫人出殡前,沈墨轩倒是叫了小厮过来拦着他们一家子,不让他们去,怕是为着躲开阿谁宣王了。如此一想,他们怕不但仅是不欢乐对方了……
可现在,他们一家子倒是无缘无端地被卷了出来,保不齐哪日便是会招来杀身之祸,这可不是她想要的。莫说别的,就单单阿九在这儿,如果被沈墨轩那些个仇家瞧见了,他们一家子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老夫人是睿人,想得自是比我深切!”冬至苦笑一声,摇了点头,无法道。
懒懒虽说是只说了这几句,倒是将大抵景象奉告了她。
懒懒沉默了会儿后,说道:“宣王是先王的十二子,也是当今皇上的亲皇弟。在朝堂上,位高权重。世子虽说是他宗子,却并不受宠。冬至,我只能说这些。现在的你用不着晓得这些,等今后真到了那一步,你自是会晓得的。”懒懒说这话的意义,便是不筹算再说下去了。
懒懒瞧着冬至那懊悔的神情,便是晓得冬至的心机。她来之前,老夫人便是推测了这日,这些个事儿,老夫人都是一一交代了的,此时她便是将老夫人的话说出来,或许能宽了冬至的心。
“那老夫报酬何要带着世子在这团山镇住着?”朝堂之争,不是该在都城?跑这团山镇,那不是阔别了朝堂,不问世事了?
“下人不得说主子是非,如果冬至女人想晓得,可去问公子。”懒懒应了这句后,不再开口。
有了这些,总比啥都不晓得好。
“蜜斯,既是您已猜到了,我也不瞒着您了。我是阿九,以往是奉侍老夫人的,您与沈家走得近了,老夫人便是打发了我过来。沈家事儿多,我是不能奉告你的,但你们李家与沈家有渊源,老夫人让我过来,也是护着你们。”既是冬至将这事儿摊开了,她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