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小萌妃_第十章:茶汤问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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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墨对他这个阐发不置可否,顺手捏了一只青瓷杯在手中把玩。只听钟晋又道:“实在春季生出这么几缕沉闷的心机亦没甚么,只是王爷这缕愁思骤聚难散,必然需求甚么以作消遣吧。”

“王爷您这么早来,必然是一宿没睡吧。”向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钟晋先生披了青衫,睡眼惺忪走出门来驱逐他。

顾墨瞧着他灰溜溜的背影,某个街头倩影飘过他脑海,他在身后弥补了一句:“喂,下次再这么衣衫不整地出来,我就将你当作好色之徒抓起来。”

“我听我的小童说王爷昨日行色仓促来找我,本日又这么早来,但是有甚么急事?”钟晋说话的当口,已有侍人提了都篮,两人在一处僻静的角落坐下,闲谈煮茶。

钟晋步回亭中,将那几盏未喝的茶一股脑全喝了,边喝茶边咕隆:“华侈光荣!”

时有小风掠过,风炉中槐炭火忽明忽暗,令民气神泛动。所谓坎上巽下离于中,体均五行去百疾,煮茶饮茶是个好风俗。

茶烟袅袅中,是墨王爷求知若渴的双眸,钟晋凄然道:“坊间传言王爷您不近女色,怕不是不近,只是没有人走进您内心吧。依钟某之见,能配得上您的,也就这大好秋色了,可何如已是晚春,秋色将尽,不过话又说返来,王爷您要的民气已然获得,戋戋一个女民气,有何为难?”

钟晋正襟端坐,啪的一声展开一把玉骨折扇,招摇着扇了扇。扇的后背绘了一幅山涧幽亭静画,正面一浓墨连笔勾画的茶字,回旋一抹非常神韵。墨王爷素有帝都铁画银钩的美称,只是厥后弃笔从戎,不免有些可惜。他早些年在书法绘画上的成就,远高于他现在在湖州的名誉。

翌日,惠风和畅,浮尘斋内满院石斛淡香。石斛夙来气暗香,味轻清,善疏达,顾墨闻着香,昨夜郁郁的表情仿佛舒缓很多。

“俗话说相由心生,墨王爷如此,心中生了忧愁,但是为何?”钟晋换了一身行头,墨发尽束冠中,眼看着仪表堂堂。长袖微拂,眼波流转,又是放荡不羁的模样。

一番回想,茶水微响,已是一沸。钟晋舀了一小勺盐来调味,小童在一旁操琴。闲闲的几个调子,拖出纤长的一道影。

死小子,这是激他的话罢,顾墨放下茶杯,微浅笑道:“依你之见,可有甚么好茶,是你这处也及不上的?”

顾墨微微点了点头,“这么说来又有些说不清了,这滋味猎奇特。”

“话说你这满脸的红痕又是如何回事?”淡然过后,顾墨满脸质疑。这钟晋公子虽生的一副好皮郛,却甚风骚,家中妻妾成群,莫非是后院着火?

“王爷本日有些难过,莫不是哪位女人动了您的情思,偷了您品茶的心机?依鄙人之见,湖州没有哪个女人能入得了您的眼吧。”一番说着,茶汤势若奔腾溅沫,茶已煮好,淡淡芳香沁民气脾,这才是他要的品茶的滋味。钟晋将铜炉取下,放于交床上,斟了几碗置于桌上,如冰似玉的青瓷碗中,茶汤洁白,呈淡绿色,方才是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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