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一弦，乐律由操琴之人推断掌控，半分不能离了神。调素琴是一件身心合1、享用至极的乐事，发于心，收于心，感受琴音在指尖腾跃，弹出来的便是表情之凹凸，现在操琴之人，必然心有郁郁。

“萝箩，我们本来就是伉俪，伉俪之间最密切的事情我们都做过，如何会没有干系？很多事情，你忘了便忘了，你不记得，我也不肯你再想起。但是萝箩，你是我的夫人，这是你永久也窜改不了的究竟。”

咣当一声，又是闷哼一声，匕首掉落在地，凄凄夜里闪着寒光。宫外的长信宫灯大亮，却没有人敢闯进，突破这极致的欢事与悲忿。鲜血染红了被单，欢爱过的陈迹染了血，更加惊心动魄，刺痛民气。鲜血染红了双手，染红了两人的眼，也染红了，那些横亘在两民气间的奥妙，来不及解释的奥妙。总觉得时候还来得及……

“父债子偿，我爹娘实在是被你娘给害死的罢？你娘是个贪恐怕死，贪慕虚荣的贱女人！我爹和我娘本来就糊口得不幸运，因为我娘生下了我，但是她本来就不喜好我，不肯意生下我。可即便如此，你娘还是见不得我娘比她幸运，就将我爹爹出售了，以是你爷爷才将我爹爹给杀了，我娘被逼的他杀了，百口人都被你爷爷给杀光了！”

“不吃。”红萝将头扭向一边。“饿死算了，归正你又不放我走。”

自从听了岐南那小老头儿的故事，红萝心中便多了顾虑。越是靠近这座皇城，心中更加凄冷。这类凄冷，似寒冬大雪中绝地逢生的一颗小小的灵魂。这颗小小的灵魂，曾被人丢弃。六岁那年，她就被伊文丢弃过一次。掉下绝壁以后，甚么事都忘了，却独独没有忘了这一桩。

祁南的夸姣风景，没能挽救红萝的眩晕感，兜兜转转，停停逛逛，顾离带着红萝回到帝都，已经是三个月以后。舒悫鹉琻这三个月产生了很多事，胡人立了新王，两边按兵不动。顾离帝都的老爹，是完整病了，气数将近，吊着最后一口气，等着顾离归去见他后一面，顾墨亦回了帝都。

“萝箩……我想你，好想你……好想你……”顾墨抱着她微微呢喃，纵是有千言万语，也只这么一句。

红萝此次听的逼真，却没有转头……

红萝：“……你换一百种也没用，我不吃便不吃，饿死了告你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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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箩，跟我回家。”任凭红萝如何挣扎，顾墨执意将她带回了府上。

“你恨我！萝箩，你恨我。”顾墨点头，望着红萝断交的目光，讪讪一笑，再也没有甚么神采能够表达他现在的表情。“你恨我吧，恨我也是好的，总好过你忘了我。”

红萝再吸了吸鼻子，点头：“没甚么，帝都的氛围不好，但因为有你在身边，我又感觉很好，以是打动得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