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一弦，乐律由操琴之人推断掌控，半分不能离了神。调素琴是一件身心合1、享用至极的乐事，发于心，收于心，感受琴音在指尖腾跃，弹出来的便是表情之凹凸，现在操琴之人，必然心有郁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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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恨我！萝箩，你恨我。”顾墨点头，望着红萝断交的目光，讪讪一笑，再也没有甚么神采能够表达他现在的表情。“你恨我吧，恨我也是好的，总好过你忘了我。”

这下换顾离愣了，不但顾离愣了，红萝也愣了。这个动静一时候有些难以消化，红萝攥紧了顾离的衣袖，紧紧贴着他，恐怕他会丢弃她。“我不晓得，我甚么都不晓得，他必然是胡说的，我不信我不信，顾离，我不是你的嫂子，我是你的夫人，你都说了要以身相许的，你不能不要我。”

顾离知心，揉了揉她的发，将她悄悄抱起，眉宇间的详确和顺让人不忍粗看。他对她，向来都是无微不至，即便他们呆在一起的时候很短。

红萝凄凄一笑，揽好衣衫走下床来与他面劈面，对他道：“你晓得我为甚么要杀你么？我忍了这么久，终究比及了机遇。你晓得我是谁么？你找人查过我的出身，恐怕也晓得了我的身份。实在我早就规复了影象，我只是不想记得你罢了，至于我的眼睛……”

红萝：“……”贱男人！

红萝再吸了吸鼻子，点头：“没甚么，帝都的氛围不好，但因为有你在身边，我又感觉很好，以是打动得哭了。”

“以身相许？”顾墨靠近她，凄凄苦笑：“你不是早就对我以身相许了么？”

云裳不在宫中，却换成了云衣，很多事情便不点自破。这大抵是胡人安插在陛下身边的眼线，也许是为复仇而来，亦或是其他。老天子再浑沌，如何能够找了一个又一个与允贞长得类似的人？到底是恨，还是玩弄？是恨！

顾墨哽咽，望着他怀中的红萝道：“她如何会是你的夫人，她如何会是你的夫人？她是你的嫂子，是你那日想见未见到的嫂子！”

咣当一声，又是闷哼一声，匕首掉落在地，凄凄夜里闪着寒光。宫外的长信宫灯大亮，却没有人敢闯进，突破这极致的欢事与悲忿。鲜血染红了被单，欢爱过的陈迹染了血，更加惊心动魄，刺痛民气。鲜血染红了双手，染红了两人的眼，也染红了，那些横亘在两民气间的奥妙，来不及解释的奥妙。总觉得时候还来得及……

“那夫人你到底是本身吃呢，还是我喂你吃呢，还是我喂你吃呢？”顾墨又美意肠道。

……

哥哥的大手包裹她的小手，层层雪幕中，哥哥的背影高大而削瘦，她的背影纤细而孤寂，身后是一望无边的茫茫大雪，看不清来路，亦听不见别的声音，唯有枝头细雪抖落簌簌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