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将至,日夜已经渐至平分,是以,到了戊时(注),天赋垂垂的黑了下来。因着农家人风俗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到了亥时(注),javascript:顾家村的人大多都已经躺下睡觉了。
“我,我咋晓得……”顾长平扶着门框,颤抖着说道。说话间,又看了看顾张氏和顾成得,抖索着说:“你们,你们诚恳奉告我,你们是不是,是不是干啥缺德事儿了?要不,这好端端的,为甚么会有鬼来拍门?”
当天傍晚,刚一吃过晚餐,胡喜顺就拿一个竹筒把中午抓的鳝鱼装了,塞了点草在竹筒口上,又换了一身深色的衣服,悄悄的分开了胡家村。
话音刚落,顾成得走到堂屋门前,看到他家堂屋门上的血迹时,脸也一下子就刷白了,张了好多次口,才说出话来:“爹,娘……这,这是咋回事儿?好端端的,如何,如何这么多血印子啊?”
听到顾长平的话,顾张氏好歹是不尖叫了,但是声音还是因为惊骇而显得颤抖:“他爹……你快来看……真……真的有鬼啊……”
除了偶尔传来的犬吠声,以及小孩的哭闹声以外,顾家村全部儿都沉寂了下来。再厥后,连犬吠声和小孩的哭闹声都已经听不见了,除了偶尔夜风拂过竹林,会传来阵阵细碎的沙沙声以外,全部顾家村就只剩下一片沉寂和乌黑。
等顾长平披着衣服出来,顺着顾张氏的手指指神驰自家堂屋门上一看,也是吓得不轻。
就仿佛是有甚么人(或者是鬼),拿断了的手指在门上敲出来的一样。
这时候顾长平和顾张氏的独子顾成得,也披着衣从命偏房出来了,一边往这边走,一边说:“爹,娘,这一大早的,你们说甚么鬼啊鬼的嘛?也不怕招忌讳。”
“他爹!成得!你们快出来看看,快出来啊!”顾张氏的声音因惊骇而显得扭曲非常,在这尚且还算温馨的凌晨,显得特别的刺耳。
好不轻易稳住身子,看着顾长平的目光,脖子一缩,小声道:“就是……就是前几天,我,我上族长家说了,说,说,说,说有福,怕晒太阳,会不会,会不会真是被那甚么附了身……”
本来,在他家堂屋门上,有着无数道混乱的血印子,就仿佛……
“我,我没有啊……”顾成得白着一张脸,一边说,一边点头:“我一没挖过别人田坎,二没占过别人的土,现在也不是抢水的时候,再说了,就算是抢水的时候会和人抵触,我也没做过缺德的事情啊……”
黑影停下来以后,在院墙根上面站了好一会儿,等肯定除了风声以外,再没有其他声响以后,才手脚并用的爬上了顾长平家的院墙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