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低打量了谢瑾一眼,冷冷喝道:“把衣服脱了!”
在第二天的廷议上,林丹汗当场就将额哲拖下去打了五十板子,然后又命他去图尔哈府上负荆请罪。为了安抚苔丝娜福晋一系,也是为了做给其他亲贵大臣看,林丹汗将本来直属于额哲的三千户部众,转而赐给了苔丝娜福晋所统管的荆土门万户斡耳朵。
谢瑾答复得轻描淡写,仿佛他方才亲手杀死的,只是一个微不敷道的小人物,不是一个蒙古亲贵重臣之子。
巴林从小就在额哲身边服侍,一向自夸也算是体味额哲的性子了,但自从谢瑾进府后,他便感觉越来越看不懂本身的主子了。只能暗叹谢瑾的手腕实在短长,把额哲迷得晕头转向,连根基的原则都不顾了。
台吉府后院中关于谢瑾得宠的流言已经越演越烈,没见膳房这几天服侍得也不如之前经心了,前日他看着谢瑾饮食不开,便去处膳房要一碗胡莲粥,却被客客气气地堵了返来,说是食材用完了,直到今早才送来。换作之前,那里会产生如许的事,便是谢瑾半夜想吃龙肝凤胆,膳房那边也得想尽了体例凑趣着送来。
见谢瑾神采另有些恍忽,巴林轻声提示道:“本日这事,谢公子千万别对任何人提起。出了这道门,便只现本日从没来过。索英大人的死,是台吉大怒之下失手形成的,与公子没有任何干系。”
谢瑾沉默地看了他一眼,抿唇不语。
谢瑾懒洋洋躺着,额哲表情不好的时候夙来爱迁怒于人,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但是,他却感觉向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痛过,那一鞭鞭,仿佛不是打在身上,而是直接抽到了内心。
其木泰都快急死了,恰好谢瑾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前些日子额哲一向在府中养伤,后院中好多公子都想了体例前去看望,唯独谢瑾不闻不问,像是不晓得这回事似的。
额哲怔了怔,微微有些惊奇,心想难伸谢瑾是去找索英发兵问罪了?索英在王庭中是出了名的纨绔后辈,仗着父亲图尔哈和姑姑苔丝娜福晋的势,夙来横行霸道,蛮不讲理,连本身都有所听闻。谢瑾性子和婉,可别被欺负了才好。
话一出口,他便立即反应了过来,在这府中,除了台吉以外,谁敢这么对待他们公子?见谢瑾神采冷酷,面无神采的模样,其木泰心中一酸,低声道:“我去给公子拿药。”
谢瑾跪伏在地上,身材轻微颤抖着,不知是因为受辱还是疼的。
听了这话,其木泰脸都青了,巴林的笑容也僵住了,顿了一下,才道:“既如此,那小的就归去复命了。”
额哲惦记取府里的事,没有在汗宫里用午膳,议完了政过后,早早便分开了汗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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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木泰不敢说话了,他是在为谢瑾忧愁,算算日子,额哲已经快二十多天没来翠竹轩了,这但是从未有过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