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乖了。”顾倾颜坐起来，悄悄揭开盖在他背上的衣服看了一眼，叹惋道：“我如有孩子，毫不准他父亲这么打。”

“闭嘴，甚么处所也敢胡说话。”祈容临斥责道。

“多谢。”顾倾颜用帕子给封宴擦了擦汗，轻声说道。

“没事，让他出去。”顾倾颜从屏风后绕出来，朝着祈容临浅浅一笑：“祁大人，有劳了。”

“昨晚王爷……”祁容临吭哧一会，拉着脸说道：“他没有过分放纵吧。”

常之澜也是父亲的门生，七岁就跟着父亲发蒙，十二岁就中了秀才，才调与秦归明不相高低。不过他喜静，是个书白痴，不爱功名只爱读书。一年多前，父亲听闻白水山有个书铺，内里有很多古书，因而常之澜便自告奋勇去买书。成果路上赶下水匪，自此沓无音信，船夫说他当时就沉进了水底，尸身都没能捞上来。父亲还哭过几场，悔怨不该让常之澜去白水山，落空了最诚恳本份的门生。

若他真的发作，那真是九死平生。

“王妃，之澜现在就住在我家。我与你大姐筹议过了，重振顾家也不是没能够。顾家宅院现在还空着，我筹办买返来。”商子昂靠迩来，满脸堆笑地说道：“王妃尽管好好奉养王爷，其他的事交于我吧。”

“月殒毒会让伤口难以愈合。”祈容临皱眉，担忧地说道：“昨夜未毒发，彻夜一定不会。”

“没法禁止。”祈容临冷峻地说道：“全凭天意。”

“你还会唱曲，你怎会这么多……”封宴合上眼睛，把她的手摁在胸前，嘶哑地说道：“顾倾颜你会的东西，能不能让我先瞧见。”

封宴诚恳地睡了一整晚，顾倾颜先起来，给他又上了遍药，这才叫人出去服侍。祈容临和许康宁早就等在内里了，房门一开，祁容临也不等通传，直接闯了出去。

封宴背上的伤，顾倾颜连如瑛都没让看。

顾倾颜又往他身边挪了挪，小声说道：“看你乖不乖。”

有几道伤口一向裂着，那线缝合上去，血却止不住。

到了前厅，公然看到商子昂与常之澜就站在大厅中间，二人面前摆了两只木箱，木箱上另有顾倾颜熟谙的挂锁。

“你还真敢！”封宴一阵好笑，凑过来就咬她细嫩的小脸，这一动，当即扯得背上的鞭伤剧痛不已，只好又诚恳地躺了归去。

若父亲活着，会不会感觉封宴是好半子？

他不是有太后？

“你还活着，这一年多你去哪儿了？”顾倾颜冲动地拉住他，高低看着。他清癯了些，一身青布衣袍穿在身上，乌发高束，显得更加清俊。

顾倾颜把题目咽了归去，皇宫以内，哪有多少至心。

“王妃，您姐夫带了一名常公子，想要见您。”如瑛站在屏风外小声说道。

许康宁往嘴上轻拍一掌，乖乖地退到一边，尽管给祈容临拿药递水。过了好一会，许康宁又忍不住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