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昨日在马车上就一向在看的书，还未看完，恰好寻到别了书签处，持续凝神看起来。

谭悦是未想到阮奕会如此回声。

他这句话阮奕如何接都不好，但谭悦偏生了一脸体贴模样。

他本来还想接着问赵家不退亲，阮家也没有退亲的意义吗？

谭悦看了看他，轻声笑道，“公子若的冬晨图。”

湖面的风很大，谭悦咳嗽了几声。芝芝上前，多递了件大麾给他。眼下不过暮春季候，谭悦已披上了夏季的大麾，身侧的婢女也都随身照顾这些厚衣裳，应当长年如此。

谭悦接过。

谭悦眸间微滞，阮奕尽收眼底。

亭湖苑那边的来人是府中的小厮福晟。

昨日见谭悦一幅精力如何不好的模样，又传闻水土不平，从笾城到京中的路上折腾了一日，阮奕猜想谭悦本日晨间起来最快也当是辰时前后的事情。

谭悦却似不测，“如何看阮寺丞也不像傻过的人啊……”

福晟正同阮奕道起，今晨很早宁远侯便醒了，眼下正在亭湖苑顶用早餐，宁远侯说本身有晨读的风俗，听闻京中的白芷书院夙来驰名，想去白芷书院晨读……

……

“这里很好。”谭悦实在走得有些累了，满眼青绿，是处看书的好处所。

阮奕瞥了眼他手中的册子，目光微微愣了愣，似是本图册。

昨日他与开阳一道在十里亭外侯了谭悦五六个时候，此事如何说都有些说不畴昔，但最后的成果倒是他与开阳都不如何好恼，对方一幅怏怏模样，神采也不如何好，一起上也诸多折腾才到了京中，最后还不情之请住在阮府。便早前心中恼火，也实在不好拿捏。

但去白芷书院晨读，光马车去往便要大半个时候，两件事情凑在一处，就是不远千里而来的宁远侯在抵京翌日，便心胸虔诚前去白芷书院晨读的嘉话，乍一听，底子猜不出是真虔诚，还是特地折腾消遣，但都师出驰名，且诚心无错。昨日是，本日也是。

此处离镜湖已远，湖风吹不到这里，但谭悦身上的大麾一旦穿上，便取不下来，怕骤减了衣裳反而适得其反，染上风寒。

再伸手撩起车窗上的纱帘，轻声叹道，“苍月京中公然繁华。”

阮奕常日里便风俗了卯时前后醒，阿燕来唤时，他实在刚醒不久。只是昨日在十里亭站了五六个时候，昨夜沐浴时过后身上另有些乏。本日又不必夙起早朝，他怀中揽着熟睡的赵锦诺，她枕在他胳膊上，青丝绕在他指尖，均匀的呼吸就在他颈边。贰心中舒憧憬多躺些时候，可贵会赖床不起。

身后的侍女铺好软垫，芝芝将书册递到谭悦手中。

其他的时候都是余暇的。

阮奕想起昨夜在亭湖苑，谭悦在外阁间中同他提及那幅《初春啼笑图》为何是真迹，南顺果然书画之风骚行，谭悦该当也是喜好书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