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奕转眸看他。

只是锦诺有身孕，母女在厨房内的小桌旁略坐。

现在的阮奕，早已不是早前的阮奕。

这一刻，温润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又缓缓流进心底。

“娘！”赵锦诺抱紧安平的手就未松开过。

苑中的灯盏有的已经燃烧，有的还亮着，应是人还未睡。

安平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眼中皆是惭愧，“锦诺，娘亲让你受委曲了……”

他眸间神驰，阮奕看得出已是沉思熟虑。

赵锦诺捧在手中，喝了一大口，只觉腹间暖暖，而后捧着汤碗，持续同安平说道，“我从小就没吃甚么苦，过得很好。宋妈妈将我照顾得很好，详确又耐烦，就是偶尔有些罗嗦；媛姨教我读誊写字，她很峻厉，但教会了我不亏损的性子；厥后我还到了南顺，找明大师学画画，娘，我画得画可好了，画得最好的一幅叫冬晨图，画得是娘亲你……”

阮奕低眉笑开。

宴书臣沉声道，“奕儿，从今今后，之前说的这些事，都烂在肚子里……”

远远得，还能听到锦诺的声音，“小白兔，乳名就叫小白兔，男女都叫小白兔……”

宴书臣轻笑点头，“记不得一定是件好事，本来在她看来，我们之间本有一道不成超越的鸿沟，但现在天意如此，她记不得了，又何必特地要记起？我想同她一处，做早前一向想做却没做完的事，去四周游历，讲学，作纪行，周遭诸国，去到那边便是那边，没有人晓得宴书臣和安平，晓得的又只要宴书臣和安平……”

赵锦诺唏嘘，“他早前从顿时摔下来，摔得有些胡涂了，厥后便好了……”

似是都语无伦次，却如同雨滴敲打窗棂般，一声声，不轻不重，不吵不闹，悠悠唤在安平心口上。

安平盛了鱼汤给她。

“娘！”赵锦诺似是总唤不敷普通。

安平微微拢了拢眉头，“但是阮奕饿着你了？”（阮奕：真的……没有……）

赵锦诺已不似早前时候，眼下，笑容都挂在脸上，自傲又笃定，“没有受委曲，只要有娘亲在，锦诺就不委曲。”

“来日方长。”宴书臣笑了笑，再度看向阮奕，轻声道，“奕儿，同我出去逛逛吧。”

屋檐下，是早前宴书臣点好的灯盏，厨房内亦有清灯。昏黄的灯火映在二人的脸上，映出一抹安好与温馨……

“爹，你不畴昔？”阮奕猎奇，这是一家三口团聚的日子。

安平悄悄绾起她的耳发，“娘也在。”

第158章小白兔

赵锦诺只觉似是好久以来，她最高兴的时候，好久以来，久得她都忘了，本来有娘亲的孩子，是如此幸运……

宴书臣拍拍他肩膀，他亦笑笑，两人从江边一道往回走去。

她想晓得她更多的事情。

宴书臣本日也想过但是要先回京中，但衡量之下，不想再横生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