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寒环顾一番,眼底闪过精光,不知不觉小天子竟已有如此威压,本身倒是藐视了他。
百里寒嗤笑,“秦大人这话成心机,莫不是暗指老臣谗谄诬告你。你如果行得正做得端,又何惧别人之言。”
百里寒:“陛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陛下身居高位,更应以身作则,切不成因一己私交,罔顾法典。
“相互相互。”秦念之涓滴不怵。
张安基一张老脸刹时燥得通红,颤抖地指着秦念之,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眸光扫向大殿外探头探脑的景明,凌厉的眸光像两柄利刃刺了畴昔。
“依国公所见该如何啊?”
秦念之用尽尽力,反手挥出一个巴掌,“响不响。”
更何况西戎国使臣尚在,如果这帮蛮夷晓得,一个弑母夺权不忠不义不孝的小人也能位极人臣,如何服众,岂不让人笑话。”
宣和帝冷峻的面庞上暴露一丝意味深长的阴嘲笑意,“国公好大的口气,想尸谏是吗?朕便成全……”
通州赈灾时,未曾秉明圣上,便擅自开仓放粮;江南道巡案时,禹州知州江海臣暴毙身亡,死的非常蹊跷;宫廷夜宴时,出言不逊,顶撞太后;使臣别馆探案时,竟敢当着使臣和陛下的面,提刀就砍。
狂怒道:“秦念之!你竟敢当众掌掴于我!的确没法无天,陛下,还请为老臣做主啊!”
户部尚书林翰白更是义愤填膺,出口呵叱:“恰是!你个老匹夫,妒忌贤达,胡乱攀咬。”
这一桩桩一件件,我可有说错?身为臣子仗着圣上恩宠,如此放肆放肆,媚上欺下,可见其金玉其外败絮其内。与如许的人同朝为官,的确让人恶心。”
果不其然,第二日朝堂上闹得沸沸扬扬,弹劾的奏章一封接一封地堆满了御案。
可陛下却借口秦念当中毒,将人接到宫中庇佑,未免有失公允。”
四周的朝臣再也忍不住,到处都是“噗嗤噗嗤”的笑声。
位于左边官员之首的白发老者俄然清了清嗓子。此人恰是先皇临终前指定的辅政大臣之一百里寒。
江南道巡查时,老臣也在,那禹州知州江海臣鱼肉百姓,私设赋税,欺上瞒下,死不敷惜。若不是秦大人机灵判定,臣等早就遭了毒手。
宣和帝压下心头的担忧,看向他惨白孱羸的身躯,“你余毒未清,如何起家了。”
百官天然地分开两侧,秦念之穿戴大红色的圆领官袍,头戴乌纱帽,像枝头上傲雪凌霜的寒梅,不疾不徐,穿过人群,缓缓走到殿前。
宣和帝古井无波的面庞上呈现了一丝狠厉,很快便粉饰畴昔。
就连本来暴怒边沿的宣和帝也猛地熄了火,眉眼间尽是压抑不住的笑意。
景明当场吓得腿软,连滚带爬地进殿弓着身子,躲在一众大臣身后。
明朗的嗓音俄然响彻大殿,打断了宣和帝的话,他皱着眉头,不成置信地望向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