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之笑笑,并不在乎。
景太医收起医箱领旨辞职,秦念之放下袖子赶紧跟上。
“在禹州巡查时,环境危急,若不是方大人及时带着保护赶到,账目就被宵小烧毁死无对证。”
说到半途,还不忘提起同业御史大人的功绩。
耳边却传来一阵茶盏碰撞的轻响。
一想到苦哈哈的摄生汤药,秦念之忍不住眉头紧蹙,可眼下也推拒不得。
“……此次江南道巡查,多亏了两位大人同业日夜辛苦,短短数月,才气将堆积如山的州郡府各处的账目全数清查。”
宣和帝规复了冷然模样,“给他看看,可有不当。”
景大人踌躇半晌,终是含混道,“因人而异,如果调度恰当,活到寿终正寝还是没题目的。”
见她还是固执,宣和帝嘲笑着,语气意味不明,“他有未婚妻了,还筹算尽快结婚。”
只是李女人毕竟痴恋虎威将军多年,总要给个机遇让他俩见个面,说说清楚不是,爱卿总不会强取豪夺,棒打鸳鸯吧。”
宣和帝直接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就要往上撸,“那里受伤了。”
景太医摸着鼻子还未答话,秦念之便悄悄扣着案几,眼底尽是哀告之色。
“嘭!”宣和帝拍着案桌站起家来,“你受伤了!如何不早说!”
秦念之还没来得及禁止,方大人便如同为他请功普通透露了洁净。
话音刚落,宣和帝那道沉甸甸的目光便扫了过来,景太医刹时噤声,感受陛下表情俄然不太好。
“把东西放着吧,替朕谢过母后。”
“呵,你现在倒是硬气,被人砍了都不出声,当朕死了吗?”
景太医观其面相,诊了诊脉,又让她张嘴,看了看舌苔,言语间带着指责。
秦念之推拒不得,抬手暴露莹白如玉的一截小臂,幸亏衣袖广大,又往上挽了挽,这才看到胳膊上的一截纱布,“不过是些皮外伤,劳烦景太医了。”
嘉敏猛地昂首,难以置信地拔大调子,“不,不成能,李湘禾她不是被……”
景明解开微微染血的纱布,细心察看伤口,为他换药,“伤口长得极好,没有传染,这些日子还是要谨慎些,右手不要使力,免得拉扯到伤口。”
嘉敏公主看向秦念之,面色酡红,微微带着羞怯,“秋凉枯燥,特地给皇兄炖了银耳雪梨清热润肺,秦大人也尝尝吧?”
“为何?”
方志恒:“臣等无碍,只是秦大报酬救账册被刺客砍伤手臂。”
宣和帝又气又急,将他扶起,“念之,你不必如此,我只是担忧你。”
方大人用余光偷偷打量圣上,鲜明发明年青的陛下,幽深乌黑的眸光正久久地逗留在秦大学士精美的面庞上。
宣和帝这才面色和缓,反复道:“清明净白?可你如果回府居住,同她不免碰上,男未婚女未嫁,于名声有碍,不如先在宫中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