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延祯胸口憋着气，正欲再好好地经验任秋白，却被门外德忠的声音打断了肝火，“皇上，皇后娘娘让人熬得药，已经送来了，皇后娘娘叮嘱过，要趁热喝的。”

赵延祯低垂着眼睛瞟了一眼躬着身子的任秋白，而后他闭着眼睛，沉沉的“嗯”了一声。

任秋白把手里的奏折叠好，他往前两步，站在纱帘的前面，躬着身子，双手奉上。

“您看明天大将军来，您也担搁了歇息的时候，要不喝了药以后，就让大将军退下，您好好歇息一下。”

“欲加上罪，何患无辞！”

赵延祯听了德忠的话，他强忍着胸口泛上来血腥气，胸口喘气不定的从桌后走了出来，迈着果断的步子，站到了纱帘的另一侧。

德忠错过任秋白的身子，颠末纱帘的时候，悄悄地感喟了一声，这让任秋白听了，内心颇不是滋味。

“皇上需求臣解释甚么？”任秋白不卑不亢的抬起眼眸来，轻笑着看着赵延祯。

赵延祯看到任秋白合上奏折，脸上却没有涓滴的悔意，他几近是用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问任秋白，“你可有甚么要解释的？”

赵延祯一听到姜雨瞳安排来的药，眸光冰寒，门外的德忠没有听到赵延祯的答复，复又问道，“皇上，这药，可要现在端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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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皇上已经认定了臣要反，那臣解释与否，又有何不同。”

他双手背在身后，广大的龙袍穿在身上，显得他的身子更加肥胖，身上龙涎香的味道，非常浓烈。

赵延祯被任秋白这一笑，又是一激，“任秋白，私藏兵器，疆场通敌，这一条条的罪行，条条都是你谋反的证据，莫非你不该给朕一个说法！”

“大将军此次来，您不是还筹办了拂尘宴，总另偶然候相聚，何必急于这一时呢，皇上。”

他镇守长乐二十多年，保家卫国，问心无愧，到头来，不过换来一场无谓的罪名罢了。

德忠把药碗从木托盘中端了出来，两手端着药碗，一边用汤勺在碗里扭转着，垂着冷风，一边和赵延祯说着话。

这味道，俄然让任秋白想起了父皇弃世的那一晚，他跪在父皇的病榻前，身边缭绕的全数都是这个味道，浓烈的，带着濒死的喘气。

“皇上，皇后娘娘临走的时候，但是特地叮嘱过的，要来看着您把药喝了，就怕皇上您忙于政事，不好好喝药。”

“谋反？”任秋白从凳子上站起家来，他倨傲的看着赵延祯，眼睛微微眯起，似笑非笑的反复着，“谋反？”

“何况，这些所谓的证据，是不是真凭实据，又是从何而来，没有人比皇上更明白，臣的解释，有效吗。”

任秋白只是大略的把奏折看了一遍，他虽早有预感，但真的看到，仍旧止不住的心冷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