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防着吗？”

刘起心都要被他这个神情看碎了，上前一步悄悄拍了拍他的胳膊：“少爷……您抖擞一点儿。过往那么多女人，此后也少不了的……”

“做女官去了。”蒋熙元低声沙哑着道，低头苦笑了一声，“女官……”

姜尚仪低着头牵唇笑了一下，复又抬开端来看着咏薇道：“奴婢不知。”

安公公当然是御前的人，但监司从不插手内廷之事，现下开了如许的先河，如果将来哪个大寺人都要插了人出去，内廷迟早沦为监司的附庸。且不说这夏初究竟何人，这般入宫又是谁做了暗中筹算。

咏薇听了这番话不觉浅浅蹙了一下眉头，看了姜尚仪半晌后复又笑了笑：“本宫晓得了。姜尚仪是个做事安妥的。”她转头对芊芊道，“本宫记得有柄素绢团扇来着，桃丝木的柄。”

“捕头？”咏薇愣了愣，“我说的是阿谁新来的典侍。重名了？”

咏薇寂然地笑了一下：“畴前我不体味皇上，只听过他的事儿。现在在他身边倒是看得清楚多了，咱皇上是个有主张的人。大婚之前就有人弹劾蒋家，借着水患的事想把我拦在中宫内里。可皇上不还是娶了我吗？”

她俄然想起那次夏初来找她，问她一个甚么骗子朋友的事。现在听刘起把这此中的纠葛一说，心下估摸着夏初口中的阿谁朋友，应当就是皇上了。那倒也难怪会骗夏初。

“不一样……刘起，我爱她啊！”

“防得过来吗？”咏薇抓起桌上的团扇放在手里抠着那扇柄，低下头撇了撇嘴，“他是皇上，想往上爬的人多了去了。”

蒋熙元把信接过来，展开后一目十行地看了，看完后揉了揉额角，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从小到大，我哪见过少爷如许？”刘起臊眉耷眼隧道，“底子不晓得该如何劝。”

咏薇闻声少使的禀报，便笑了一下：“正说着就来了，让她出去吧。”

刘起闷闷地沉默了一会儿：“不幸的少爷啊……”

姜尚仪见她这端庄威仪的模样，心中稍稍一凛，谨慎地坐了半个凳子。咏薇拿起那采女的名册翻着，也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姜尚仪有甚么要与本宫说的，便说吧。”

“何人安排进内廷的？”

“管不管再说，晓得了老是好的。姜尚仪要往我身上靠也没甚么不好，但我不能让她牵了鼻子走。”

“既然已经是典侍了，又如何会没有安排。”

刘起听得眉毛都拧了起来，感觉脑筋不太够用，揣摩了一下这四个字，道：“做侍卫去了，那不是功德吗？”可他看着蒋熙元的神情又不对，因而悄悄地抽了口气道，“不会是……做公公去了？！不成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