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埋头把柳莺所说的一些要点记在纸上，刘起瞧着她写了几个字儿后便伸脱手去：“夏兄弟，不如我来吧。”

丫环和红缨都点了点头，两双眼睛在夏初身上扫了扫，那丫环道：“你这模样幸亏是没让他瞧见。之前楼面有个模样清俊的茶奉，就让那人占了便宜。那茶奉受辱后持了刀要与龚公子冒死，当时还是乔公子帮手拦下的。”

柳莺有些自矜地说：“谈不上。比拟我的那些入幕之宾，龚公子实在算不得甚么。才情全无，财气也是平常，也就是有点背景罢了。”

“那天早晨我已经跟官差说过了。我出门走了没几步就被个东西绊了一下，低头才瞥见是小我，趴在地上直抽抽……”

“那茶奉叫甚么名字？还记得是甚么时候的事吗？”

红缨的丫环开门瞧见夏初，带着几分不客气地问：“你有甚么事？”

夏初缓缓地点着头，提笔在乔兴立这个名字下划了条线，想了一会儿问：“你刚才说，仲春初六早晨乔兴立也在莳花馆，是吗？”

柳莺不抽泣了，悻悻地白了刘起一眼，放下帕子今后靠了靠，道：“然后我就喊人了。没了。”

“我刚才说到哪儿了？”柳莺侧头想了想，“哦，喝酒。那天估摸着亥时摆布吧，龚公子起家晃闲逛悠地说要去小解，让我等他返来。我那天喝得也有点多，等他出去了以后，便也想到廊上去透通风，醒醒酒。哪想到他这一出去……”柳莺捏动手帕按住了胸口，脸上闪现出一种惹人顾恤的惶恐。

分开柳莺的房间一段间隔后，刘起问夏初：“这柳莺可疑吗？”

“客岁冬月里？能够更早一点儿，我记得天儿挺凉的了，当时候乔公子和龚公子还没吵翻呢。我记得那茶奉叫刘五年。”丫环抢先说道。

连她一贯最爱吃的血豆腐，她再也不肯吃了……

红缨抹完了香脂，稍稍转头，眼波流转过刘起和夏初，柔媚一笑。

“红缨……”夏初冷静地念了一下这个名字，回身渐渐地沿着雅院的西游廊往里走，等走到靠南第二间的门口时停了下来，指着上面的牌子问，“是这个吗？”

“他家是官，那被轻浮讨去便宜的女人还能如何？到这青楼里做工的女人呀算是最没辙的，不然这处所谁情愿来呢？龚公子要么使银子压，要么使官威压，总有体例压下来的。”红缨说完，侧头看了她的丫环一眼。

“我们已经去问过柳莺了。不过，传闻龚元和来莳花馆找你的次数比较多，以是想再找你问些环境。”

夏初侧目看了看那丫环，感觉她这话有些耳熟，细想才记起明天她去看李二平时，李二平也差未几是这话，不由心下一惊。可转念又感觉不对，李二平平日里都是男人的打扮，如何那龚元和还会对她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