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圣帝抚着斑白的髯毛,脸上的笑容没有一刻停下,唯有在如许万家齐聚万人同乐的场面,他才褪去了一个铁血君王的外套,扮演起一名父亲一名祖父和长辈的角色。
大年三十,除夕宫宴。
阳澄大殿之上,两面满坐,明圣帝身处最高处的灿金龙椅之上,满面红光,带着褶皱的嘴唇上扬着,看向底下排排而做的皇室长辈,表情大好地朗声而笑。
她小酌着杯中的御酒,舌尖微辣,每年的除夕宫宴都是用的竹叶青做御酒,味醇而浓,一股辣儿劲在喉中久久不散。比起这竹叶青,她却更喜好梨花酿这般略为清甜的酒水。
跟着小夏子一声报时,钟鼓之声齐齐响了七回,阳澄大殿殿门大开,敞向两旁,宫女们端着一盘盘五味珍羞的特性宫膳,从殿外款款而进,鱼龙普通向两边散去,为世人添菜。
目有舞姬,耳有丝竹,味有珍羞。
夏子衿抿酒听着夏子琦的讽刺之言,却没有涓滴颠簸,她含笑着闲逛玉杯当中的酒液,半是玩味地回看向夏子琦,也不言语,二人就那般对看着,夏子衿自是悠然自如,仿佛是用心要气她普通,笑眯眯地弯着眼睛。
杯中的酒液呛口辣喉,她饮下几杯,身子便非常烘暖。夏子衿以手托腮,在众宫妃中细细地打量起来,她如果想拉越贵妃上马,就必必要寻觅一名能与越贵妃对抗之人,顶上越贵妃的位置,不然越贵妃在宫中年份已久,根底深厚,也不是等闲能转动的。
“父皇心疼长辈,对儿臣们哺育照拂,儿臣替众兄弟姐妹在此拜谢父皇,祝父皇龙骨精力,愿大莱天下国泰明安!”太子第一个出言,他身着红色的宫服长袍,袍子上绣有四爪大莽,意味着仅次于天子的职位。
世人齐齐举杯,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笑语不竭,欢声不断。
她眼神右瞟不成一世地瞧了一眼夏子衿道:“有些人半门路出身,在宫中格格不入,天然是比不得去的。”
夏子琦天然是被夏子衿一副悠然自如的模样气的牙痒痒。她本日身着芽儿绿的曳地宫裙,一头乌发挽做双盘髻,下垂碧玺钗环,倒也非常俏嫩。
“本日是除夕,朕在这阳澄大殿停止一年一度的宫宴,尔等踏雪而来,未有牢骚,朕心甚慰!”
夏子琦轻哼一声,明显是对这番阿谀之词非常受用,她伸手扶了扶发髻上的碧玺钗,半是夸耀半是高慢道:“那是天然的,这支钗环但是本公主母妃亲身为本公主遴选,父皇亲赐的临国贡物。”
每年的宫宴皆在戌时开宴,寄意来年五谷昌隆,诸事和顺。
夏子琦气得咬牙,她公然是天生与夏子衿八字不对,这个贱丫头竟然敢将她比作菜叶!
至于那些新入宫的年青宫妃,更是不消得说了,年纪有的比她还小几分,即便再有手腕有姿色,想要斗得过位分深重的越贵妃,没有几年是做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