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我说两位客长，吃醉了酒便快些回房歇息吧，可不敢在此大放厥词，万一被那无处不在的锦羽卫听了去，我们大伙都要受连累的。”

楚昭在梦里仿佛听到有人在说话。

楚昭意犹未尽，吃完饭也和谢乘风一起回了房间。

阿傲是被马估客从凉州带到云州的，楚昭想带他回凉州看看，看能不能在那边帮他找回影象。

小镇是真的小，只要一家叫悦来的堆栈，楼下大堂只够摆几张桌子，稀稀拉拉地坐了几个客人。

“谁说不是呢，贺家是太后的娘家，太后的侄子贺云阶自幼在宫中为天子伴读，他爹是阁老，他是小阁老，天子对他言听计从，朝堂政务全都把握在他们父子手中，这江山姓楚还是姓贺还不都是他们说了算？”

比及阿傲以后，谢乘风会和他们分开，单身一人前去都城，楚昭则要和阿傲一起去往凉州。

谢乘风也换下了道袍，穿戴浅显人的衣服，任谁都看不出他是个羽士。

两人被掌柜的提示，酒意吓跑了一半，忙起家摇摇摆晃往楼上去了。

朝堂，时势，争权夺利，天下兴亡，这些都离她过分悠远。

“好。”

“倒也不至于。”谢乘风说，“贺家是太后娘家，野心与权势天然最大，但朝中别的另有一帮以内监总管冯观岚为首的官员，他们掌控着内庭四司八局十二监，与贺家分庭抗礼争权夺势，当前朝堂之以是一团乱麻，大部分启事也是这两方相争而至。”

那声音阴恻如同鬼怪，招魂似的在她耳畔一遍又一各处响起。

楚昭向外看了看天气，内心想着，这个时候阿傲应当也已经出城了吧，但愿他统统顺利，别出甚么不测。

夜渐深，万籁俱寂，一支残烛尚未燃烧。

“本来如此。”楚昭点点头，“阿谁掌柜的所说的锦羽卫，是归属哪一方的？”

谢乘风细心帮她查抄了房间，把窗户都关严实了，这才笑着说：“快睡吧，你一个女人家，探听这些事做甚么，好好歇息一晚，养足精力明天好赶路。”

楚昭正听得津津有味，掌柜的上前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楚昭应了一声，把他送到门外，返来反锁了门，洗漱换衣上床歇息，将这些乱七八糟的题目抛之脑后。

“师兄，阿谁贺产业真是一手遮天吗？”楚昭关上房门问谢乘风。

正想得入迷，忽听中间那桌两个对饮的客人长叹一声道：“再如许下去，这江山怕是要姓贺了。”

两人要了两间上房，点了饭菜坐在大堂渐渐吃。

这时，又听此中一人忿忿道：“这能怪谁呢，都怪小天子本身不求长进，整日花天酒地不说，还残暴成性，动不动就要杀人，如此昏庸，和那亡国的纣王有甚么辨别？”

入夜时分，楚昭和谢乘风进入云州城北百里外的一个小镇。

四更过后，天气将明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