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史易珠的事情上，我在锦素面前始终有些心虚，因而考虑道：“我也是前几日才在湖边遇见过她一次。想着你不喜好她，便没有和你说。”

我想了想，暖和道：“我并没有向着她。只是皇后爱好她，我们又能如何？mm和她有深仇大恨，这我晓得。莫非mm是想杀了她么？”

我切切道：“皇后复我一家为布衣，来日只怕另有别的恩德。”

母亲指着玉枢向我道：“你听听，这都是甚么疯话！”

母亲笑道：“你这孩子，总不明白爹妈的一片苦心。”说罢又向我数落起玉枢的率性和不是，但是语气是轻巧而宠溺的。玉枢却还不住抱怨母亲偏疼。

皇后叮咛惠仙送我们登陆。回顾望去，只见小罗正躬身禀告，皇后秀眉紧蹙，满脸忧色。当着惠仙的面，我和熙平不敢多看，忙告别而去。

我心头一震。锦素提到杀人，竟毫不踌躇，想来这动机已在她心中盘桓多时。我淡淡道：“实在mm深得周贵妃和皇太子的信赖，要挑动他们的杀心，并不难。”

我和熙平相视一眼，都站起家来。熙平道：“娘娘政务繁忙，臣妾先行辞职。”

我又惊又喜，赶紧下拜施礼：“多谢殿下。玉机恭送殿下。”

一起缓缓而行，只是说些柔桑的趣事。邻近渡口，熙平长公主俄然问道：“俆女史的悬案，你究竟是如何查出真凶的？”

锦素一怔，随即斜睨一眼：“史易珠进了园子，姐姐倒不吃惊？莫非姐姐早就晓得她来景园了么？为何不奉告我？”

我一时语塞，熙平却笑问：“都问好了么？”

我在竹椅上坐下，扶手清冷，手内心却满是盗汗：“谁？”

熙平道：“都畴昔那么久了，皇后若不说，想来是已经回绝了舞阳君。你能够放心了。”

转眼已到了渡头，只见一只画舫停在水中。熙平没有再诘问红芯的事情，只是携起我的手。她的指尖被湖风吹得温凉，手心倒是烫：“很多事情不必扣问。相知却有分寸，也是一种保全。”说罢扶着慧珠的手上了船，正要叮咛开船，俄然想起了甚么，于船头立足道，“前些日子舞阳君求皇后，将你许配给他的儿子吴省德作妾。皇后奉告你了么？”

熙平脚下还是不断，只是侧头了望北山的清冷寺：“人生有处所耳，死复安在耶？[120]翟恩仙既已伏辜，又何必多问。”

我紧紧握住母亲的手：“如果这点用心能换来父亲和母亲安然，那便不算甚么。”

我淡淡道：“就让她在宫里涵养好了，又何必多事？”

锦素顿时语塞，只是不竭扑腾羽扇。门外潮湿的气味劈面而来，公然是风雨欲来的气候。

熙平看我一眼：“你很好。”

锦素嘲笑道：“姐姐猜猜，我明天在清冷寺遇见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