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呦,你敢对着画像发誓么!皇夫生前那么心疼你,你怎能在他面前做出如此轻贱苟-且之事!你对得起皇夫,对得起主上么!”秀年说到气急之处又扬起手来。
简朴的一句话,是安抚也是保护。
红木供桌上整整齐齐地摆着香烛,排位,而前面的墙上是一轴画像。纸张微微泛黄,豆蔻花下,一张苦大仇深脸,拿着包子像是在哄怀中的小娃娃,可那小娃娃却一脸要被吓哭的模样。
她头发混乱,衣不蔽体,可就是如许的她,让秀年不敢回嘴,捂着红肿的脸向后跪退了一步,低头道:“方才殿下向歌舒刺史自荐床笫,奴婢与众位使君们都亲眼所见。刺史多次回绝,是殿下频频逼迫,奴婢并非信口开河。”
阿狸抬手在秀年摆布脸上各抽了一巴掌,又抬腿一脚,正踢在秀年膝盖上,踢得她不得不跪。
衣不蔽体,腿上都是血。最可骇的是那眼神,灰败的,寂然的,绝望的……
哭得那般悲伤,听者不忍。
阿狸转转头,俯视着一个个忠臣良将。
她能做的只是叮嘱让王忍多陪在殿下身边。
王忍也不敢穿红色的衣服,怕染了血叫阿狸看出来,便让家里人送了几件大红色的袍子来。
恶奴欺主,就是欠打。
双刚正对峙之间,寂静里俄然传来一阵低低的抽泣之声。
他看得出来,小狸太急了,太急于求成……可千万不要出事,如果小狸有个三长两短,他该多懊悔,恨他因为私心听任了她去与虎谋皮。
“求谁?”祁红问。
她满眼水雾,看着抱住本身的歌舒瑾,另有一旁握着她手臂的王嘉。
阿狸脚下一个不稳,几乎颠仆。
就在这时,有人风雪提灯,仓促而来。
有一个传说,这世上有一个与你很近似的人,近似的出身,近似的脾气,近似的职位……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阿狸心中升腾……或许歌舒瑾的目标底子就不是让她申明狼籍,而是……
操心太多,管得太宽,还真是叫人讨厌。
“我,没有。”嘴角流着血,她被秀年推搡到一旁墙壁上谢慎的画像前。
烟绿大氅,冷香盈盈。
殿外的围墙上爬满了花藤,大团大团的豆蔻花开得非常繁华。
“阿妩……你听皇姐解释。”阿狸赶紧去抓司马妩的手,却被她一抬手打落。
紧接着,一旁的卫澜川也随之跪倒:“臣请殿下还政于王。”
仿佛是事前排练过普通,又仿佛晚一步跪下就是同司马呦一伙儿的。
保护一个,支撑一个,就必须逼迫一个,反对一个。
对峙之间,有人迈步上前:“殿下,主上本日已满十五岁,臣请殿下还政于王。”
望着远处宫阙漂渺的灯火,王忍果断隧道:“我去求她谅解小狸。”
她仍然是衣不蔽体,鲜血顺着腿根儿一会儿流一会儿停,长发曳地,赤足而立。实足的不面子,实足的不堪,实足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