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榕心中一愣,可面上倒是不显,统统神采如常,只是眉头微皱,仿佛在想些甚么,好久以后,靖榕脸上猝然一笑,神情愉悦,倒是弄得丽妃有些摸不到脑筋。
这第一个来看望靖榕的人――清楚是那宸妃的儿子,那轻浮好色的二皇子秦萧,如何变成了文音了?
丽妃听完后,不自发地挑了挑眉,虽是行动轻微,却也并驳诘以发明。
就在此时,靖榕来了……
可她每说一句,这文杨的脸,就白上一份……
“陆贵报酬何发笑?”丽妃迷惑问道。
此言一出,这丽妃竟是无言以对。
――这做菜如何能没水?
她话说的诚心,无一丝子虚,可话里的意义,倒是要靖榕将文音丢掉。
“可现在看来,三妃一后,都无人要动文音,这难道功德?”靖榕对文音格外良善,千缕虽觉不值,但亦知此时安慰无用,便随他去了。
宫中炊事皆是由大厨摒挡,帝后所用之食、妃子所用之食、朱紫所用之食,皆有讲究、事理,且每位大厨都有各自品阶、头衔,小我不得干与小我菜色,但这切菜,剥蒜,担水,劈柴之类的筹办,天然不是由大厨来做的。
宫中虽是繁花似锦、鲜敞亮丽,却亦只是一潭死水无澜,可那文音,却如这一潭死水中的一尾活鱼一样,将这一池死水生生弄得有了一些生机。
听完此话后,靖榕沉默了好久,淡淡说道:“功德?福兮祸之所倚……我心中却老是模糊感觉有些不大仇家,仿佛是要有甚么事情产生一样……但愿我的感受,不是对的吧……”
小学徒此时人还未睡醒,天也没多大亮,加上此时气候炎热,人也迷含混糊的,打了个重重的哈欠后,便将放在水井便的木桶“啪嗒”一下,丢进了水井中,本来理所该当,水井中是会响起一声“扑通”的水声,可这一次,却甚么声音也没响起。
熙熙融融间,那宫人被人打捞了上来。
“哦……此人是谁?”靖榕问道。
“这翎妃娘娘,确切是宫中一抹亮色。”丽妃顺着靖榕的话说下去,其间,无一丝讽刺之意。
想来这靖榕乃是陆廉贞的女儿,如果旁人,宸妃端可用势,便是肆无顾忌,只是那喜怒无常的陆廉贞……如果靖榕受伤一个不慎,谁晓得这陆廉贞会做出甚么事情来?
这一次,他的睡意有些消逝了,便扶着井栏往内里看……
人群当中感喟有之,哀痛有之,无谓有之,无法亦有之。
“文大人对此事可有端倪?”一看那躺在破草席上的尸身,靖榕便明白了三分。此女被水浸泡了好久,身材发肿发胀,皮肤又是煞白,甚是可骇。这御林军围成一圈,不让宫人靠近,这宫中之人虽多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之徒,但那功德之人亦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