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月,帝君驾崩的动静仍旧未传来,此时竟是帝君中毒的第三年――从未有一人中了雪虫之毒还能活过三年,可他,却做到了。
“陆朱紫,鄙人职责地点,请朱紫莫要在难堪我了。”文杨边擦眼角被熏出的零散眼泪,边如是说道。只是此时靖榕躺在床上,手脚不能转动,能动的,就一张嘴罢了,何来难堪之说。
靖榕想去看看他,看看他是甚么模样,却苦于被禁,没法抽身,加上身上雪虫之毒未解,更是毫无体例。
可临到夏季的尾巴都已经抓不到的时候,帝君驾崩的动静,却还未传过来。
千缕亦是聪明之人,便很快明白了。
她将这一点狂喜压在内心,连千缕也未奉告。
他动员部下,第一个突入了靖榕的卧房里。
这屋子里极暖,仿佛六月三伏,文杨只站了一小会儿,便是满身冒汗,仿佛雨淋。千缕倒是熟谙了如许的温度,虽是出汗,但未想文杨这般,而靖榕则是极其怕冷,此时温度刚好适合罢了。
是夜,宫中闹了刺客!
千缕见那群人竟不顾皇后懿旨,强闯进靖榕卧房当中,便是皱了皱眉,走到了靖榕的身边。
这丝质的帕子丢进火盆里,一下子窜起一道烟,直迷了文杨的眼。
那雪虫的毒,如何能够把握的住呢……而帝君已然在北方雪山上做的黑曜石上,躺了三载了。内里五脏已经被冻伤的几近快碎成了残余,却还是苟延残喘地活着。
莫不是……
死有甚么可骇,诚如文杨所说,这御林军多是不怕死的好男儿,可那靖榕与帝君,此时倒是生不如死!
靖榕又轻咳了几声。
想到这里,靖榕的心便沉了下来。
“主子你且喝茶。”她将那放在床边的莲子茶端起,凑到靖榕嘴边,却不倾斜,而是用大拇指狠狠地将本身的中指割出伤口。那血,刹时便把莲子茶染红了……
“许是帝君真乃真龙天子,有上天庇佑,以是才气如此荣幸。”这雪虫之毒一中三年而不死,却只能用荣幸来解释了。
“如果帝君真是荣幸,那毒便自解了,他不但不是荣幸,却还是不幸。”靖榕淡淡说道。
当千缕将那血渍擦完后,靖榕吃紧说道:“快把这帕子烧掉!那帕子上有我的血,你可千万不能碰到。”
在千缕喂完靖榕一碗粥后,便兀自下去了。
“想来帝君性命,不是如许能等闲断了的吧。”靖榕心中有些微微窃喜,可更多的,倒是迷惑。
这一句话说出,便是文杨站得住,那御林军也是站不住了。
这靖榕本就是后宫朱紫之一,亦算是后宫敌手,虽未作出甚么骇人的事情来,可这敌手,少一个,不是更好吗?
因而,靖榕这如帝君普通的“病”,便被他们描述成了,脚底流脓,头上长疮,浑身披发着恶臭,见了一面便会感染的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