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亦哭:“实不是我。”
程谦因余大郎说:“来往我家这些人,我皆看不中意,唯与世兄一见仍旧。我初至江州,甚都不熟,还须仰仗世兄。”又请程谦代为引见些人,又说要见县令、知府家公子等。程谦因余家要租他家仓栈等事,亦不好推拒。而后便是余大郎使钱,接待两家公子,程谦经常作陪。
王妈妈心下大乐,这两个丫头,买时她赚了小二十两,程野生了这数月,又长大了些儿,模样儿也好,摸着了门路,一个还好再卖十两,两个可再赚上十两。当下也不计算秀英啐她,只拿好话来讲:“再与娘子寻两个好。”
余太公自是不肯,他止因程谦生得好,去处不似凡品,多加留意些罢了。未曾想一转头,自家闺女迷上他了!余太公已决意为次女再寻一门好婚事,嫁与个官儿是好。余二姐已使亲信丫环刺探得程谦姓名,又说与母亲,余太公听闻老婆如是说,初时也是火冒三丈:“甚样人看不上,非要看上个赘婿!叫她少起心机,诚恳与我备嫁,1、二年内,保管叫她嫁与个官人做娘子。”
一时羞红了脸。
余太公行事周到,余二姐却等不得,暗使亲信丫环去探听,路遇陆氏母亲。陆婆子口中程家满门恶人,秀英当是个首恶,直说得如同夜叉普通。丫环返来讲与余二姐听,余二姐心疼得不得:“恁般如珠似玉一小我,落到个夜叉手里,叫人好不心疼,这倒是‘骏马常驮痴汉走’哩。”又听陆婆子说,程家一个姐儿,倒好叫教得心黑手狠。又思,[如果我嫁与他,可要好生教诲这姐儿,如果我嫁与她,生出来孩儿必然……]
听秀英一笑,把她脸上拧一把:“你这小东西妒忌了?”玉姐把头一摇:“并不是,我见她心也不这上头,不如成全了她。”
程老太公闻他如是说,便不再问,只叫林老安人把两个都发卖了:“一个呆,又不似朵儿,万事以玉姐为先,内心真有姐儿,凡事拿到她跟前自家就该搜检一回。一个精,哪是佞臣?倒是要把我姐儿当卖艺哩!一丝尊敬也无,怕不转眼就能卖主。”
林老安人掀掀眼皮:“她做鞋扎了姐儿脚,我只好发卖了她,留你一个统辖着姐儿罢咧。你想得倒好!” 但是又无实据。
又不时令人探听程谦之事。一来二去,叫她买着了程家打收回来发卖丫头,又生出一段故事来。
却说玉姐得意了两个丫头,李妈妈松很多,只叫婢女与果儿伴着玉姐,她自家教唆教唆朵儿,权作练手。婢女总玉姐身边服侍,果儿多做些针线活计等,不知为甚,玉姐偏疼与朵儿说话,又经常道果儿辛苦。
程谦捏着酒盅道:“余兄醉了,我已有妻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