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英这1、仲春遭遇大变,很多人安抚她,也有劝戒她,摆布不过与她越靠近,说得越直白。她亦不是一味蛮干,老是掌了数年家人,偶尔也有深思,眼下旁事皆不消她管,尽管来回想这1、仲春大事儿。翻来覆去,只想:当时如果没有那么一下儿,孩子现都能生下来了。抑或是,孩子要还,太公也不会去了。
林秀才又传授了林老安人很多事项,不过是看好程家独苗玉姐,再则严管秀英,令其将养:“好强也不看时候儿,偏要好丈夫强。她那脾气,不似女子,倒似个男人。姑母且想,谁个男人娶妻不娶女,倒要娶个男人!休教谦郎自说不是娶个女娘,倒是迎个丈夫来!”
林秀才道:“姑丈是明白人哩,女子再刚烈,终要倚着男人度日。”
玉姐面上一红:“做完了,先生看过了,使我得空儿多伴随伴随老安人与娘哩。”得意了苏先生教诲,玉姐又羞于本身之暴躁,提及此事,便小有难堪。
两人正捧首痛哭,外头捧砚声气:“老安人,娘子,不好了,姑爷那边传来话,县里不准娘子做户头,需求……需求……需求依律,道是得咱家安人做户头。”
林老安人道:“你是好孩子,我都明白,你也是明白,休说外话,事交与你办。玉姐放家中,自有我们看顾,总不好叫她似她那没用外婆、亲娘。”
程谦哈腰将她抱起:“你功课做完了?”
程谦是赘婿,却很有能为,世人也知,这程家一门女眷,今后主事必然是他。又走过之人,皆知程老太公亡故之前与他改了契书,未几便将归宗,便也不很难堪他。又有一等动静通达之人,知他得一大注钱,一面讥其不务正业,诓了余家家财,一面也叹其能为,恐他肇事,倒是客气。
玉姐冷静听着,也不辩驳,心中却想,外婆哭时哭得人头疼,然与念郎他娘对着哭,也实有效哩。娘这回遭了罪,家下、四邻,谁个又不怕她了?各有效哩。先生曾言,须明体用,外婆与娘作为,乃是“用”;安家宁宅,不受人欺又得人尊敬,方是“体”。既合了道义伦理,又得实惠,将事做好,到处便宜,才是体用双得。[1]
这些且不算大事,有一件:程老太公时,他是户主,现在程老太公既亡,家中便是没了户主,须得另一户主――这便犯了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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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免带上自责,也硬气不起来,只怨本身打动。听林老安人这般说,懊悔交集:“摆布是我错,不然太公也……”
程谦应了。
林老安人把林秀才双手紧紧握住:“还是你说得实!老是她鲁莽,遇事竟不与我们商讨,孙半子看她卧病面上且不与计算,内心不定如何想哩。这一家高低,不过仗着老鬼待孙半子一丝交谊,支令人家哩。今后都要看他神采度日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