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蓉不失时机地阿谀道：“您风里浪里这么多年，这双眼也算阅人无数了，何曾看走眼过？只不过，奴婢以为，陛下与太尉反面，追根究底还是因为有先太子之死横亘在二人中间。这个心结不解开，迟早成为要命的活结。”

慕容泓自一个半时候前呼吸频次就没变过，现在更是舒缓匀长, 应是正在睡梦中。

这回慕容泓停顿的时候有些长，长命耐烦地等着。

“谁下的毒？”

但……有了徐良之事在前, 他始终不能如长禄长安普通对慕容泓经心全意毫不设防。

长命放轻呼吸，手脚并用地爬到御榻之侧, 悄悄抬起脸来看向天涯之遥的慕容泓。

“慕容宪因何而死？”

“……不知。”

“峻厉，不靠近。”

虽是心中愤恚，但这又何尝不是究竟？

他定了定神，将刘汾教给他的题目在脑海中回想一遍，一一问来：“陛下，前天的刺客，到底是谁派来的？”

慕容瑛再次将目光投向长命，语气中加了一丝严肃，问：“下药的全部过程果然未出一丝忽略？”

“先太子之死……”慕容瑛目光忽而放得悠远，“两人同桌用膳，一个死了，一个未死，连哀家都想不明白之事，慕容泓怕是解释不清的。再者以他的性子，定然不肯低声下气地向人解释，毒害先太子的怀疑，怕是一辈子都洗不掉了。”顿了一顿，她俄然道：“先太子若活着，本年应当有十七了吧？”

慕容泓寝息不喜把床帐放下来，故而一眼看去便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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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良因何而死？”

慕容泓看了他几眼以后，便也不再看了。倒是长安在一旁发觉了两人之间的奥妙氛围，暗忖昨晚这甘露殿内怕是还上演了一场好戏。

长命的心砰砰直跳，幸亏那猫似是睡懵了，醒了也迷迷瞪瞪的，小耳朵转了转，扭头又睡了。

“长命……是谁？”

“今早陛下醒来以后，几次拿眼睛看主子。主子担忧，他对昨夜之事有印象。”

听到如此答复，长命愣了半晌，终究冷静退回墙角。

长命心中疑虑，等了半晌以后，正想硬着头皮再问一遍，慕容泓俄然开口了：“隧道，宫人。”声音还带着一丝惺忪的沙哑。

“你如何对待太后？”

刘汾让他问的题目已经全数问完，但长命意犹未尽，因而大着胆量问了他本身的一个题目：“你如何对待长命？”

长命心中有些严峻，此番闫旭川放他返来，是带了任务的。他之前在长安面前过分阐发慕容泓的话, 也不过是为了放松他们的警戒罢了。

那只名叫爱鱼的大橘猫团在他腿部的锦被上，貌似也正睡得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