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华转过身来，庄严的眼眸中，一样是死普通的沉寂，那一眼，饱含着太多说不出的情感，可现在的上官青陌，仍旧看不明白。

上好的龙涎香也没法袒护御书房中浓浓的血腥味，可上官青陌却仿佛没有了分开的力量，呆坐在御案后，不说，不听，不晓得在看甚么。

上官青陌下认识后退几步，却还将来及说甚么的环境下，只觉面前一阵银光闪过，冷锐的光芒看得民气底犯寒。

哧的一声，血光四溅，哀嚎声震天，如同恶鬼嘶嚎，指甲刮在地板上的声音几近刺痛耳膜。

没人敢来掌灯，也没人再提示她该用膳，没人奉告她现在该做甚么，她仿佛被人们忘记了。

“这个是玫瑰花汁做的，陛下前次吃过，这个是梅花上的雪水酿造而成，这个是去了皮的绿豆做的，绵软爽口……”

…………

凤无华走了，御林军撤了，寺人们抬走了吴文的尸身，宫女们尽力刷洗着青石地板，仍旧洗不去那大片暗色的陈迹。

昏黄的烛光渐渐亮起，上官青陌也如同被开释了普通，重重舒了一口气，垮在椅子上，望着在屋内忙繁忙碌点蜡烛的人。

佩剑抽出，鲜红的血如泉涌，放射而出，溅在凤无华的衣衿上，染红了青石地板，顺着裂缝，渐渐渗入。

不知过了多久，沉重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条缝，门外的人先悄悄看了看，然后，轻手重脚溜出去。

“天然是来陪陛下，陛下固然是想独处，可身边没有人，成何体统？”慕瑾汐和顺说着，拎起中间的食盒放在御案上，从内里取出一个一个精美的小碟子。

一根一根蜡烛被扑灭，御书房内变得灯火透明，淡绿色的人影就像跃动的生命力，让她不由得心生感激。

“除了要皇夫的位置，你都能够说出来听听。”上官青陌仍旧不昂首，将一块块袖珍的点心送入口中。

上官青陌顺手拈起一块放入口中，这才感觉本身已经饥肠辘辘，边吃边头也不抬问道：“有甚么事，就直说吧。”

“你如何来了？”

明显是这个皇宫中最中间的人，最缺的，倒是伴随。

慕瑾汐一愣，眨了眨眼，切近了上官青陌，有点儿扭捏道：“陛下，臣……是有个要求。”

“陛下保重。”说完，利落回身，自行叮咛了御林军，“去冷宫。”

从凌晨一向坐到傍晚，太阳的余晖越来越暗，终究消逝在最后一扇窗子的角落，统统归于沉寂。

“你……”上官青陌惊魂不决，捂着砰砰跳的胸口，半天说不出话。

氛围中满盈着浓厚的血腥味，熏得人透不过起来，喉咙一阵阵作呕。

咣当一声，沾满血的佩剑被丢在地上，轰动了板滞着的世人，上官青陌也用力喘了一口气，攥紧仍在颤抖的手，尽力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