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被胃酸灼烧过，也有些疼。但比起一阵阵袭来的眩晕就甚么都不算了。

这几年下来，她会的多了去了，即便达不到专业护士的水准，也相差不远。留置导管她都能鼓捣得七七八八，何况这个。

的确想给她揍晕了得了。

“以萱？”她悄悄唤她，“要不要喝点水？”

牟颖内心猛地一抽，脑筋都空了。她哭了？她竟然哭了？这的确比她吐晕畴昔还让人难以置信。

“你会拔针吧？”他毫无诚意地表示，“实在不会我就再等一会儿。”

“说真的，你不筹算考虑下么？”他笑道，“我感觉你此次算是捡到宝了。丢了可惜喔。”

明显这会儿晕得短长，她难受得很。

“陆大夫您吃过了吗？”她看看终究入眠的曾以萱，感觉内心总算安宁了些。

说完她起家，笑一笑道:“既然你在这儿守着，那我就偷个懒，先去吃点东西。”

“几点了？”无休无止的眩晕里，她的时候看法已经完整恍惚。

只不过入口了一点点水罢了。

鼻息轻柔而悠长，明显就寝质量还不错。曾以萱精疲力尽地想。她也很想睡一觉，睡一会儿多少能规复点体力，可惜她晕得底子睡不着，稍稍有些含混就又会被眩晕拉返来。

不晓得白粥能不能哄她吃两口……

再看那人唇色，已是一片青白。

他明天也不过是提了一句。

停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嗯”了一声。

当大夫当久了，他最喜好的病人家眷就是牟颖这类：说话简朴了然，记要点也不含混，没胃口也会记得用饭歇息，根基不消让人操心，多好。

“我昨晚查过。”牟颖轻声道，“甘露醇脱水降颅压，结果很快，不过有必然风险，必须时候重视察看病人环境。这就是你要守在这里的启事吧？”

牟颖并没有睡好久，醒过来的时候她下认识看了看手机，上午十点。她睡了不敷五个小时。仍然困，也仍然疲累，她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翻了个身，细心看了看曾以萱。

陆锋微微一哂:“公然是下了些工夫。不过她这会儿怕是顾不上听你剖明，还是省些力量吧。”

牟颖摇点头:“我此人有个很糟糕的缺点，耳根子硬得很，如果本身内心拿定了主张，那旁人说甚么都没用。陆大夫您还是别费口舌了。”

之前应当已经打过安宁了，她想，但仿佛没甚么感化。她的手指扣着床沿，竭力抵当着一阵阵眩晕。

陆锋看着她的背影消逝在门口，停了停，才淡声道:“哎，我但是已经极力了。”

还用问么？又吐了。

“中午十二点。”他说着，忍不住有点好笑，“方才听到了么？你那小助理说她去用饭了，哈哈哈，看来是个能抗折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