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客朱唇微张,刚想答复,无剑已皱眉喝道:
那浑身洁净得通透的墨客竟一点不恼,眉头都不见皱起过一下,仍旧眼眸闪亮地,痴痴瞅着无剑,活像那怀春的少女终究得见……
这一望不打紧,竟看到对街走来一个与四周场景格格不入的白面墨客。
本来就破陋不堪的小酒馆,这会儿从上到下,到处都是粉尘飞沙,脏得近在天涯,连人影都看不清。
那大胡子壮汉一闻声轰笑,顿时就怒了,脸颊抽动,操起桌面上摆放的百十斤大刀,就朝那店小二冲去,“臭小子,让你尝尝本大爷的短长!”
不消一刻,那壮汉已露败象,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和胸膛,油亮滚下,气味更是混乱无章。
店小二道:“你摔坏老子的碗,不消赔啊?!”
说得好听点,是江湖人士;说得不好听,也就是一群良民鄙弃的地痞地痞,军人打手。
“这儿但是孤城,有水给你喝就不错了。想要好酒,你咋个不去都城?喝酒的时候,另有花花美女陪您呢!”
说罢,就在那壮汉的刀锋贴面而过前短短数秒,弯了腰,不经意躲过了劈面一劫。
壮汉抽刀之时,早已气炸,那里还顾忌其他。那锋利又厚重的刀锋,快如疾风骤雨,刹时便朝无剑的脸部横扫而来。说时迟当时快,便可砍掉无剑的头颅。
因其启事,恐怕还是那一个……
店小二同他骂咧了几句,笑嘻嘻对墨客道:“你等会儿,饭菜顿时就好。”开高兴心抛着那锭银元宝,朝厨房去了。
店小二高低打量他,嘀咕道:“一个弱流公子哥,跑到这儿干吗来了?”
‘啪!’坐在桌子劈面的一名大胡子壮汉,重重一拍桌面,大声吼道,“店家!你这也叫酒?淡得出个鸟来!”
店内却又是另一番气象。
无剑坐在壮汉劈面。
西域黄沙,漫天飞舞。
曾多少时,沉寂的孤城又再度热烈起来。
墨客却并无发觉,抬起洁净洁白的袖子,斯文地擦拭着汗湿的鬓角,摆布找寻着能够落脚过夜的处所。
“我……”
但明眼人一瞧,都晓得那是一柄剑。
对街也同时喧闹起来。
无剑昂首朝劈面望去,只见那身材精瘦的店小二,滴汗不流、衣衫稳定地轻弹了弹挽起的衣袖,朝对街的无剑歪了歪嘴角。
无剑一口气喝完米酒,全然不顾喝得太猛,大半的酒水跟着他昂脖子的行动,漏在了打着补丁的衣衿处,湿了一片。
正饮到一半,目光不知为何,抬了抬。
无剑俄然大呼,“啊!好大一只老鼠!”
无剑端着碗,啐了一声,“白痴。”后将手中的米酒一饮而尽。
问其启事,恐怕只要一个……
店小二不耐烦地走过来,叉腰道:“先把账付了,再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