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喝着王嬷嬷泡的茶，看着翠儿在一旁繁忙的清算来清算去。这几日向和安一向都宿在她这里，固然她身子沉重不能与他交欢，但是只是手与口，便足以让向和安神魂倒置了。他虽开脸的早，又看过几本春宫图，何如除了芳姨娘是家生子外，其他几名妻妾皆是端庄人。而即便是芳姨娘，也只不过是床笫之间放得比较开，又有一副好嗓子，这才勾的向和安的魂。可那点小手腕，和做了十年花魁始终艳名远播的清欢比拟，倒是差的太远了。

正暗忖间，王嬷嬷端来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精美的青瓷小碗，碗上用盖子蒙住。到了清欢面前，她将推盘放下，恭恭敬敬将瓷碗拿出，翻开盖子，放入调羹。

可惜就是身子不如何样，不然也不会在勾引仆人的时候被主母发明，从而转手送给了向和安。可叹向和安自发得获得了人生中最美好的礼品，实际上却不过是捡了人家不要的破鞋。

不过从她身上，清欢倒是学到了很多。活着的时候她也是大户人家的令媛蜜斯，虽说是庶出，又不受宠，但内宅的争斗却瞧的很多，像是芳姨娘这般即便身为下人也能用的体例，她却少见。以往她不与人争，便做了姐妹之间的炮灰，现在才明白，此人活活着上，总有一些时候，你不去招惹费事，费事恰好要来招惹你。

向和安天然是知无不言，因为每当他为清欢解答困难以后，那天早晨，她便会将他服侍的身心愉悦，欢愉好似神仙。

对于这类只重子嗣的话，清欢表示能了解。别说是老夫人了，就算是她，也头一回感遭到“有身”这类奇妙的事情。活着的时候她早已丧失做母亲的资格，现在腹中胎儿不时地奸刁转动，清欢还感觉非常别致。“我晓得了，你代我回话给老夫人，就说红鸾多谢老夫人体贴，必当不负老夫人的美意。”

芳姨娘固然媚术不如何样，面貌也是普通，但胜在把握着一手好宅斗技术。她的上一个仆人家的主母是权朱紫家，长年争斗成性，在她的耳濡目染之下，芳姨娘也将那宅斗之术学了个十成十，乃至还更能融会贯穿举一反三――没瞧见就连无欲无求的尚书府女眷都被她一把火烧起来了么。

“鸾夫人，这但是老夫人特地让厨房给您炖的，说是要您好好补补身子，可切莫委曲了未出世的小少爷。”

即便已经身故，即便已经心碎，她仍然要对得起本身，对得起仇人，对得起阿谁将她留在何如桥的小女孩。

活着的时候，清欢虽也读过书，却都不深。女鬼柒柒的天下里，她作为青楼女子，鸨母也曾请过夫子教诲读书，可那些东西，说到底，都是为了服侍男人媚谄男人，底子就未曾深切过。清欢虽瞧不上向和安，但在做学问这一方面，向和安的确是奇才。是以有身期间，清欢皆以读书熏陶孩儿，让孩儿今后出世，也如同爹爹做个大官儿之类的话来哄向和安。向和安对她恰是重新沉迷之时，几近是清欢说甚么就是甚么。以是在读书期间，一旦碰到不解的困难，清欢便去就教向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