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回过神来,便回身就跑。
“我早该想到,把你废了,你就不会叛变秋声了,”杨南天将刀往下,挪动到周重煜的右手手肘处,“右腿残了,右手也该跟上。”
俄然之间,他只感觉身畔轻风拂动,心内蓦地一惊,就欲往一旁跃开,但来不及了,已有一股大力击在了他左后肩上,他疼得惨叫出声,立即便觉胸腔翻涌,喉头涌起一股腥甜之意,“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吐了周重煜一脸。
“等等!”周重煜猛地出声,声音沙哑非常,衰弱得仿佛就要断气。
杨南天方才一刀落空,便在那一空当,本技艺下就已身亡,他不由心头大怒,持刀又往周重煜劈去。周重煜却不去抵挡,他身形斜斜纵出,过去前面那几名贼匪而去。那几名贼匪见他忽至身前,剑身寒芒耀动,一时都是惊惧非常,即便举起兵器迎战,招式也是狼藉得不成章法。
地盘的气味灌入他的鼻中,炽热的太阳炙烤着他的身材,他感遭到本身身上的血在敏捷流失,下身和右腿痛得近乎麻痹,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仿佛听到了人声,但他的认识却已不受节制地离他而去了。
两人战了一阵,周重煜却忽觉右腿小腿处有一股疼痛之意爆裂开来,想来竟是先前骨折之处尚未完整将养好,现在竟似又要断裂开了,当下行动就是一慢。他们这场打斗何其伤害,岂能容得他有一瞬滞涩?便就是这么一慢,他的一侧佛门已然大开,杨南天立即转守为攻,单刀往下一掠,竟生生削过了他右腿膝盖!
只是他二人方才见周重煜身受重伤,仍杀了杨南天,早已完整丧失了勇气,底子没想到周重煜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实在恰是杀他的好机会。
周重煜剑尖本要从那第四人的两柄板斧间隙处穿过,刺往他的咽喉,此时却不得不撤剑返来,往旁一闪,避开杨南天这一击,同时长剑递出,往杨南天肋下刺去。
“你……你还想要秋声的骨灰吗?”周重煜道,他越是说到前面,声音越是低,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已经快听不清楚了。
但杨南天苦练多年,技艺实在也大有进步,此时固然仍没法克服周重煜,却也守得滴水不漏,教周重煜一时寻不到马脚。
周重煜手中长剑疾挥,剑势如流水普通,刹时又连续刺倒三人,正待刺往第四人时。杨南天已经从前面攻到,一柄单刀直直往周重煜头顶劈下,这一刀去势凶悍,如果劈到了实处,非要教周重煜脑袋裂为两半不成。
周重煜见他们倒地,只觉浑身最后一丝力量也要用尽,受伤的处所一抽一抽地疼,疼得脑中想不了任何事,他终究支撑不住,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不过眨眼工夫,周重煜就已杀一人。世人见状,都暗自心惊,那还在后围的几名贼匪一时都还是持着兵刃掠阵,不敢再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