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说道:“若属小羊,本年二十七岁,辛未年生的。生几月?”
弓足不再说甚么了。
瓶儿笑道:“我是属羊的。”
月娘说道:“你看这位奶奶,今后有子没有?”
弓足说道:“大姐姐,你说我们送她回家,怎又不去了?”
月娘把包翻开,吴大妗子接过给弓足穿的一件青厢皮袄在灯下旁观,说道:“好一件皮袄。五娘,你如何说不好,说是黄狗皮。这那里有甚么黄狗皮,给我穿了吧。”
弓足笑道:“我说后边不见,本来你们都往前头来了。”
老婆子说道:“济得好,见个女儿罢了,子上不敢许,若说寿,倒尽有。”
玉楼道:“已克过了。”
玉楼又戏道:“好个不认业的。人家有这么一件皮袄,穿在身上要念佛了。”说着,替她穿上。弓足看看本身,宽广大大,也不失身份,才不再言语。
潘弓足说道:“我不信。像人家男人在院里嫖院来,家里老婆未曾往那边寻去?寻到了未曾打成一锅粥?”
那老婆子把灵龟一掷,转了一遭儿愣住了,揭开端一张卦帖儿。上面画着一个官人和一名娘子在上面坐,其他多是侍从人,也有坐的,也有立的,守着一库金银财宝。老婆子说道:“这位当家的奶奶是戊辰生。戊辰己巳大林木。为人平生有仁义,脾气宽洪,心慈好善,看经布施,广行便利。平生筹划,把家做活,替人顶缸受气,还不被说好。喜怒有常,主下人不敷。恰是:喜乐起来笑嘻嘻,恼将起来闹哄哄。别人睡到日头半天还未起,你人早在堂前禁转。婢女洗铫铛,虽是一时风火性,转眼却偶然,就和人说也有,笑也有。只是这疾厄宫上着刑星,常沾些啾唧。吃了你这心好,济过来了,今后有七十岁活哩。”
月娘也说道:“新新的皮袄儿,只是面前歇胸旧了些儿。到明日,重新换两个各处金歇胸,穿戴就好了。”
弓足不欢畅:“有本领,到明日问男人要一件穿,也不枉的,拾了人家旧皮袄来,披在身上做甚么?”
玉楼拿过来,与弓足戏道:“我儿,你过来。你穿上这黄狗皮,让娘看看好不好。”
月娘道:“你卜个属龙的女命。”
老婆子说道:“如果大龙,四十二岁,小龙三十岁。”
月娘说道:“俺们刚才送大师父出来,卜了回龟儿卦。你早来一步,也教她与你卜卜。”
孟玉楼插说道:“你看这位奶奶,射中有子没有?”
老婆子说道:“休怪我老婆子说,后代宫上有些贵,今后只好招个削发的儿子送老罢了。非论随你多少也存不的。”
月娘道:“是三十岁了,八月十五日子时生。”
西门庆双手接过,问道:“此药有何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