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骆心安踏进翠玉阁的第一步起,她已经重新武装到脚,锋芒毕露,步步算计,心机真是深的可骇!
“奴婢知错了,奴婢只是不谨慎打了个盹,没想到睡过了头,紧赶慢赶取了要送给二蜜斯的礼品,没想到还是来晚了,请蜜斯恕罪,请各位主子恕罪……”
“你要不经验,我就替你经验,洛府高低非论出身,家规最大,贱婢越主这类事,就该扒光了衣服扔出洛府。”
这丫头说话滴水不漏,每一句都有理有据,却刚好封死别人统统的退路,想用家法来惩办她,她却倒打一耙把洛心慈也拖下水,想说她用心不轨,用心毒打mm,她又穿成这副穷酸模样重金相赠,乃至连母亲的遗物都拿了出来,谁还能说她残害手足,违背家规?
窗外的雪越下越急,一阵风刮出去,吹着屋里的火盆噼啪一阵响。骆心安受不了这寒气,捂着嘴咳嗽起来,脸上的神采更加惨白倦怠了。
骆心安非常享用的赏识着这对母女的神采,特别是在看到洛心慈那副恨得咬牙切齿几近扭曲还要保持“荏弱可欺”的神采时,忍不住在内心嗤笑一声。
你要怪就怪当初阿谁宅心仁厚的洛心安已经被你弄死了,现在在这个身材里的人但是个神挡杀神鬼见愁的主。
“宝珠你可闻声了,老祖宗的话已经撂这儿了,不是我想难堪你,而是你此次做的过分火了。”
这衣服料子都是顶好的江南锦缎,流光溢彩的正红色更是显得极其高贵端庄,只可惜这会儿却遭了殃,被骆心安恰好掀翻在洛心慈跟前。
这话一出,骆心安的脸立即阴沉下来,抄起桌上一个朱漆匣子就砸在地上。
骆心安盯着她身上的衣服色彩看了一眼,蹙眉道,“如何去了这么久?我不是让你早就筹办好东西的么,全部府的人都在等你一个,你另有没有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
宝珍先是一愣,再一看骆心安身上那件正红色牡丹刺绣披风,猛地反应过来,一张脸顷刻毫无赤色,眼泪都砸下来了,“蜜斯……我真的错了……我只是走得太急以是才……我……我偶然的……”
张姨娘看骆心安的眼神恨不得在她身上烧出两个洞,可眼下又毫无体例。
宝珍穿戴件正红色的夹袄,一脑袋汗的捧着个匣子跑出去跪下,“奴婢给老爷、老太太、太太,大蜜斯二蜜斯存候。”
这一招见人下菜碟或许对别人没用,但是对洛骁这类瞻前顾后的男人却非常有效。
宝珍俏生生地面庞因为焦急出现一层红晕,骆心安扫她一眼,嘴角一勾,渐渐走到她跟前,俄然说了一句毫无干系的话,“宝珍,我记得大晟有个端方,凡下者不成与尊者同衣,尊卑有序,礼不成废,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句话是甚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