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子深深吸了口气,脑袋里嗡嗡作响,无数的回想在面前不断地交叉,曾经那么多峥嵘的光阴能够回收,可终究他想起来的竟然只是当年在梨花树下与宸妃联袂同游的画面。
聂暻说的每一个字都敲进了老天子内心,一时候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然后他看到本身将小家伙高高的举了起来,中间的宸妃目光柔嫩的拿脱手绢,擦了擦小家伙的额头,“暻儿你都多大了,还撒娇让你父王抱。”
聂暻站起家子行了个礼,不但没有辞职反而安然一笑,“父王感觉这件事拦得住吗?您能够不下旨将儿臣派去漠北,但禁止不了儿臣本身去,到时候除非您派皇兄亲身出征,不然以儿臣的身份,您感觉那些兵士会服从您阿谁新派去的将领,还是儿臣这个靖王爷?”
老天子一刹时被激愤了,聂暻一挑眉毛,“那父王您现在不命令还在等甚么?”
望着聂暻刚毅矗立的背影和回身时那一抹断交的目光,老天子终究没忍住叫住了他。
老天子深深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聂暻,终究闭上眼睛摆了摆手,“出征漠北的事情你连想也别想,其他的事情你也不必多言,朕乏了,你退下吧。”
“你是感觉朕太宠你,还是觉得朕真的老胡涂了!”
聂暻摇了点头,“儿臣不敢。”
“好一个‘非论为国还是为家并不首要’。”
以是他恰是认准了这一点,才用心将这话抛出来,目标就是看看老天子是否真的连一丁点骨肉亲情都丢弃了,而现在他已经晓得了答案,内心终究有了一丝些许的暖意。
“孽障!你这是威胁朕吗!?”
他不可否定,当时在朝上他的确是如何想的,即便是现在他的内心也以为没有人比聂暻更合适担负这个将领,乃至在朝堂上脑海里闪过这个动机的一刹时,他真的有立即下旨当机立断的打动,可他终究还是忍住了。
不是“儿臣”也不是“父王”,而是儿子和父亲,这是官方的叫法,如果放到之前必定会被狠狠的惩罚,但老天子现在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只是心口一颤,接着酸涩的眼睛终究潮湿,留下一滴眼泪,快速消逝在明黄色的枕头上面。
这话一出,聂暻眉毛一挑,嘴角不动声色的微微一挑,暴露一抹得偿所愿的笑容,可惜速率太快,还没等老天子捕获到,就已经消逝的无影无踪。
“归正您也筹算让儿臣和母妃断子绝孙了,那儿臣早死晚死又有甚么辨别,还不如将一条贱命献给疆场,也算得上死得其所了,信赖今后到了地府,母妃也会同意儿臣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