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心安笑了笑,嘴上没说话,奉求洛大蜜斯这孱羸的小身材所赐,哪怕她这会儿精力奕奕,脚下却另有些踏实,不然如何能够鄙人雪天娇滴滴的打伞出门。
一身淡绿色的纱衣披在身上,衬得她清癯苗条,配上肩膀如有似无的轻颤,真是我见犹怜。
“可我大晟向来没有庶女越嫡去参选秀女的,现在心安待字闺中,心慈嫁给靖王爷已经是最好的前程了。”
妇人瑟缩了一下,紧紧搂住女儿,满脸泪水,老妇人拿着佛珠闭着眼睛冷哼一声,“我看素华说的没错,这里所幸没有外人,如果传出去这里谁也跑不掉。靖王爷固然是皇亲国戚,可他那病连太医都说医不好,全部朝廷都晓得他大抵活不到三十岁。”
说着洛心慈狠狠地磕了一个头,头贴在地上始终不抬起来,这时洛骁长叹一口气,不耐烦的开口,“靖王爷仪表堂堂,又是龙子凤孙,有甚么不好?”
“心安给祖母、父亲,姨娘存候。”骆心安乖乖的欠身施礼,固然她不晓得这个朝代为甚么在汗青上没有,又遵守着甚么礼法,但她到底演过那么多时装片,学个模样还是有模有样的。
提到选秀女之事,屋里统统人的神采都很丢脸,恰好骆心安这个当事人还呈现了。
刚跨进里间,就看到内里坐了一屋子人,坐在上座的老妇人,锦衣华发,略显富态,手里拿着一串佛珠,看起来极是驯良可亲,想必就是洛大蜜斯那位极其偏袒的祖母,而中间座上那位剑眉星目,官袍在身的中年男人定是她的父亲洛骁,至于剩下那位珠光宝气的妇人,自不消说,必然是洛心慈的生母张姨娘。
骆心安还没走到翠玉阁,雪下的就更急了。
这话一出,洛心慈哭得更加短长了,豆大的眼泪从眼眶里流出,砸在地上沾湿了襦裙,小脸惨白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厥畴昔。
宝珠忍不住拽了拽骆心安的衣角,“蜜斯……您还是别去了吧,您听内里正闹着呢,您现在出来指不定……”
洛骁皱着眉头沉声开口,洛心慈听言依偎在母亲怀里,哭的更加梨花带雨。
中间的骆心安看够了热烈,抖了抖红色的大氅,这才渐渐走出来,环顾四周轻声开口:
骆心安只看一眼认出了她是谁,当即在内心嘲笑一声,洛心慈这招数如何几百年都不带重样的。
屋外北风阵阵,北风卷着冰凌子扑在脸上,骆心安感觉有些冷,但精力却比之前刚醒时好了很多,她紧了紧身上那件正红色的披风,渐渐的往前走。
跨进翠玉阁的时候,一阵暖流劈面而来,还没走进里间,就已经听到低低的抽泣声。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调子不高不低恰好让门口两个守着的小丫环听到,她们扫了一眼骆心安,眼里闪过不屑,就当没瞥见似的,连礼都不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