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婚令_第6章 零六白驹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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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竟另有几分不起眼的嫌弃。

“裴某怕南媒官不适纸笔,让你随便写一句练一练罢了。”

钟鼓声交叉而来,晨光却仿佛有些鄙吝。南山翻了个身,面朝着蔺草席听了会儿钟鼓声,展开眼将席子上压死的蚊子尸身数了一数,最后拥着薄被坐了起来。

裴渠看他一眼,他也看裴渠一眼,用极小的声音说了几个字:“是内卫的人。”

裴渠看过以后又递还给她,随后道:“南媒官可先出去了,莫急着走,不如在府里用朝食。”

车厢内一番“勾心斗角”之际,马车已是将近到坊门口。恰这时,马车竟忽地停了下来。

只是――

与此同时,南山撩开车窗帘子朝外看了一眼,这夏季第一场大雨哗哗哗地泼了下来。

徐妙文一愣,却见裴渠转了身,而南山则诚恳巴交地跟了上去。

聪明如徐妙文立即回身要走,哪怕是命案他也没有半点兴趣了。

裴渠关上卧房的门,不久后便熄了灯。南山则杵在外头动也不动,歪了脑袋怔怔看了一会儿,才踮脚转了小半圈,脚后跟悄悄落地,一点声气也没有。

她下了廊正要低头穿鞋,忽闻得一声惨绝人寰的“这些下作的洛阳蚊子!”骂声传来。南山扭头去看,只见徐妙文黑着一张脸衣冠不整气呼呼地从客房中跑了出来,重新到脚都盘布着一团黑乎乎的怨气。

旁有老丈嚷道:“是从那坊墙上掉下来的,从那上头掉下来的!吓死我了!”

徐妙文则是嗤一声:“一看便是没吃过饱饭的模样,真是寒酸。今后做了云起门徒,在外人面前若还是这个模样,就让云起撕烂你的嘴。”

她朝小窗子那瞥了一眼,外边是一片暗淡之色,全然不见太阳影子,看来是个阴天。南山伸手揉揉酸痛的膝盖,猜想本日能够会下雨。

徐妙文只略略一瞧那尸身的情状,便知他死了有一阵子,恐是半夜遇的害。此人着青色士子袍,心口扎了一刀,再无其他伤处,显见是一刀毙命,死得很痛快。

他将纸折起来支出袖袋内,迎着蕴满潮气的晨风沉默无声地走了出去。

有一种蛇精即将被蚊子精打回本相的架式。

砚台里的墨还剩了很多,笔顺手搁在了左边,再中间,便是南山的练笔之作,写着诗经小雅里的句子,整二十五个字,一手行誊写得顺畅非常,还存了些观白居士的影子,一看便是临过。

“少卿此言差矣。”南山接口道,“某如果想逃之夭夭,天然连白马寺之约也是不会再提的。何况某驰名有姓,又挂在长安官媒衙门之下,能逃到那里去呢?少卿大人将某想成这等小人实在是……”

徐妙文忍了又忍,裴渠已是开了尊口:“你跟我来。”

南山连声感觉不爽的感喟都没有,便敏捷拎了承担赶去了中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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