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议停止到这里,成果根基灰尘落定。与会六人即便各怀苦衷,表情整齐,但值此节骨眼,还是异口同声道:“我等誓随主公!”
郭如克猛点头道:“那可不是。主公,你我都曾在义兵中摸爬滚打多年,对官军的这一套伎俩莫非见得少了?若我们委靡了,用心剿杀;若我们失势了,就以诱以招安。明面上封官承诺,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可本色上背后里专搞那见不得人的手腕,企图完整分化崩溃我们,到头来还是要致我们于死地罢了!”
侯大贵振声道:“我营自汉中开赴,展转经年、流徙千里,沿路历经多少艰巨困苦各位都是当事人,无需我多言。此越川而入楚之途,虽说终究胜利,但以报酬喻,正如堪堪熬过大病难关,尚未病愈,仍需保养。而其间的情势主公也明言凶多吉少,如若人不及缓、马不及歇,再度奔命,只恐我营将士再健旺也终将被拖垮。是以我老侯以为,这八大王来招,一定是个好事。”
侯大贵对赵当世的解释坚信不疑,他道:“倘若朝廷调兵北上,那么我等四周就空虚了很多。到了阿谁时候,还不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赵当世笑笑道:“老侯说的不错。但是,要让朝廷放心调兵北去有前提。一个是鞑子犯边,这个我们做不了主,只能静观其变;但另一个就与我们息息相干了。”言及此处,转对侯大贵,“老侯,我们要如何做才好让朝廷乖乖将兵调走?”
赵当世嘴角微扬,摇了点头道:“除了我们,另有呢?”
赵当世点头道:“我非妄自测度,各位想,在外有鞑子虎视,在内则我义兵接连受戗,堕入低谷。取长补短自古皆然,若你当崇祯,会如何办?是以短则五六月、长则八玄月,朝廷必有大肆。”
昌则玉心中一动,他素知赵当世韬略不凡,却未曾想其格式之大竟然已经远远超越了本身。干才谋一战、中才谋一域、佳才谋一国,昌则玉目光很高,在他看来,单论计谋格式,在坐统统人中有中才之资的都寥寥无几,大多只是干才罢了,只要本身名副实在可谓佳才。可孰料,赵当世这几句话令他久违了的浑身一凛。身居郧阳,目光却早已放在了千万里外的白山黑水,这份见地与远虑,恐怕不是短短“佳才”二字能够对比,的确可谓“天下才”了。
侯大贵一怔,转而咧嘴嘿笑:“患?当然患的就是我们了。如果没有我们经年累月的折腾,他老朱家岂会像现在这般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