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娅拧着眉头，吞吞吐吐地说，“这朝中的事，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奴婢只是传闻，皇上常常流连在茹美人的寝宫里，不早朝，也不睬政罢了。不过，皇上对公主你真的很好，很宠嬖的……”

甚么……这个满口鄙言的王八蛋！听他说话的腔调和语气，清楚就是个宁国人吧！都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父皇做过甚么，是杀了他们的父母，还是****了他们的妻女，竟然会让他说出这么暴虐的话来！

我的心一揪。他这悲怆的泣声，可比起紫烟殿内那些撕心裂肺的干嚎，让我难受多了。呵，我看，就是那全部紫烟殿里统统主子的时令加起来，只怕也没有面前这个即将朽木的老宫奴多吧！

我原觉得，在这皇宫高墙内，已经没有一个铁骨铮铮的宁国人了。没想到，这里就藏着一个，只可惜，是个寺人！

等那老宫奴被火伴好言好语地安慰着走远了。我苦涩地抽了下嘴角，用靠近口语的声音，问身边的凌娅，“我父皇，真的像他们说的这么坏吗？”

“怕甚么，”第二声音大大咧咧地说道，“现在，南边战事未平，沫河以北也散落着诸多宁国的将士，特别是陈州，另有金将军的先人，只要他一呼百应，哼！这天下最后到底姓谁，还指不定呢！”

“嘘——！”第一个声音谨慎谨慎地提示道，“老哥可千万别这么大声，如果让祁人听到，我们还在这儿左一口祁君，右一个祁君的，还不改口称皇上，只怕这项上的人头不保呀！”

“不过，这下可总算好了，他们一被送走，我们的耳根子，就总算能够平静平静啰。”第一个声音又喜出望外埠说道。

“他对我好？哼，他对我好，还让我当了亡国奴。对我好，还会让我顶替他的爱妾，去服侍姓柴的王八蛋吗？”这时候，连我都不想帮阿谁为老不尊的老胡涂蛋说话了。

说到这儿，这老奴竟然一声抽泣，顿足捶胸地大哭起来。

“哼！”还是刚才阿谁声音，义愤填膺地又说道：“这个丧权辱国，无德无能的昏君，如若不是他听信馋言，错杀了勇猛善战，忠心耿耿的金将军，这皇城何至于等闲沦陷，这满城的老百姓又何至于全都沦为亡国奴呀！”

“唉！”第一个声音叹了口气，抬高了音量，战战兢兢地说，“勿论国事，勿论国事啊！”

“好甚么呀？”第二个家伙收回一声嘲笑，忿忿不高山骂起来，“去到祁都，就算是被祁君圈禁起来，他们一个个还不是都被人当大爷似的供着！哼，我如果那祁君，就把他们全都乱箭射死，一个也不留。特别是那宁国公，我看就是给五马分尸，车裂腰斩了都不为过。”

接下来，两人杜口，沉默了一阵子。而我，又警戒地转头瞟